,他也要忍住。
但對這個來歷不明的鬼臼卻用不著客氣。
劉榮偉和劉日華不一樣,素來不相信什麼神神怪怪的東西。
他冷笑數聲,拿起菸灰缸便往地上使勁一砸。那玻璃質的物事立刻摔得粉身碎骨,到處都是。
“不要跟我扯你那套。你蒙得了我老爹,可蒙不了我。趕緊給老子滾出去。不然我就讓你和這菸灰缸一個下場!”
劉日華剛要怒斥這出言不遜的兒子,卻被鬼臼攔住。
這被黑斗篷裹著的男人也不生氣,陰沉著聲音:“那天晚上我也去了現場,還給那個叫做鄭爽的保鏢補上一槍。從對方身手來看,即使用熱兵器,也未必能殺死他。”
劉榮偉雙目圓瞪,戾氣衝頭:“哼,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劉公子,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鬼臼微微從斗篷裡露出兩隻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注視著年輕氣盛的劉榮偉。
才與這陰森男子的目光相接,劉榮偉渾身上下便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彷彿有萬千厲鬼圍繞在自己身邊,大肆吸食著自己身上的陽氣。
他平日裡囂張慣了,除了自己老爹以外,無論對誰都是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不知怎麼的,他竟被這男人弄得沒了脾氣。
直到劉榮偉的狂躁氣焰被全部壓下去,鬼臼才開口說道:“就賭你殺不殺得了你的對頭。你可以依靠槍械的力量,能搞到殺傷力更強的武器也行。最好多找幾個人,試著去幹掉你的對頭。如果你幹掉了他,我人在這裡,隨你處置;如果你幹不掉他,就要跟我學修仙。”
捱到了中午放學,李逍塵收拾了書本,準備和姜蜜兒返回家中。
可原本喜笑顏開的姜蜜兒在看了一條簡訊以後,臉色一變。
她那令人如沐陽光般的動人笑容剎那間陰雨密佈。
李逍塵跟唐瑤簡單講了美食節節目的細節。兩人便出了了教室。
一路上,姜蜜兒沉默不言,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李逍塵本想張口問她,但怕打斷她的思索,最終還是忍住了。
走了一段路,姜蜜兒忽然問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必須要回日本,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李逍塵看這經常把笑容掛在臉上的美女正極為認真的盯著自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要走了?”
姜蜜兒有些沒精打采。她幽幽嘆了口氣:“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萬物負陰而抱陽。有相聚,就有離別。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李逍塵聽她話中所滲出的語氣頗為沉重,便好好想了想。
如果和姜蜜兒分開了,自己會不會跟她一起走呢?
恐怕是不行的。家鄉還有老媽和老妹。自己要是孑然一人,倒沒什麼顧忌。
可問題是,他有家人。有了家人,便有了牽掛。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的家人全都接到日本去。”姜蜜兒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補充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李逍塵微微一笑,隨即又沉下了臉。
他不斷在心底問自己:李逍塵啊李逍塵,姜蜜兒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
且不說老媽會有一種故土難離的情結。願不願走都是個問題。
這麼短暫的相處,是否有足夠的理由讓自己離開這片土地?
姜蜜兒瞧他一臉為難,舉棋不定,又道:“不必馬上回答我。你可以把答案先存在心裡。但是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請你務必把答案告訴我。這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她也知道,就目前而言,維繫自己和李逍塵的,只是那以利益為根本的僱傭關係。
可如果把那件事告訴他,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姜蜜兒既想馬上知道結果,但又有些擔心。
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許李逍塵早就忘了。再說,那種事或許對他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其實我也沒有答案,至少現在是這樣。但我覺得和你相處,還蠻開心的。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無論是修仙,還是其他。”李逍塵眯著眼睛,回憶了片刻,“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姜蜜兒問道:“哪一點?”
李逍塵笑著說:“如果你回日本了,我一定會不捨得。”
姜蜜兒嘴巴一撅:“哼,睜著眼睛說假話。你會捨不得?我看你是巴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