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流淌著鮮血的玉腕最後一次輕撫少年的臉頰。然後緩緩的,纖細的手腕滑過少年的面頰然後垂下,曾經的女王永遠閉上了雙眼。
“母后?母后!母后!”濃稠的夜色中發出幼獸般的呼喊,然而從今往後不會再有回應。
懷中的軀體逐漸變冷,不管抱得多緊,都無法阻止熱度的散去,直至變得冰涼,變得僵硬。
臉上的淚漸漸風乾了。
不管自己優秀也好,是廢物也好,世界上有一個人總會堅定愛著自己。
而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
母后簡單的稱呼,無法形容其沉重分量的萬分之一。
再不會有人包容自己所有的任性與天真,再不會有人無奈微笑著寵溺頑劣的自己。
再不會有人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面頰,說會保護自己。
想要保護喜歡的人,想要和大家永遠在一起。只有懦弱和天真,是無法辦到的。
沒有權利,什麼也保護不了。
危機,並沒有退去。
黑暗中的人影在漸漸增加,步步朝李青譽靠近。
李青譽呆呆地抬頭:“是你們殺了我母后?”
黑衣人冰冷回答:“是。”
李青譽怔怔:“現在也要殺了我?”
“是。”
“我已經不是太子了;也不打算和虎嘯爭奪,為什麼你們不肯放過我?”
“您真是太天真了,譽皇子殿下。您不爭,皇后會爭,宋太傅會爭,那些擁護您的大臣都會幫您爭,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一種障礙。請您下地獄去吧,來世務必重新投個好胎。”
“呵呵呵呵”淒涼的笑聲在整個鳳殿迴盪。李青譽輕輕笑起來,眼裡浮過的情緒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為了這些可笑的理由就殺了我母后”
對方沉默不做應答。
李青譽忽然沉聲:“殺了母后,再殺了我?然後是誰?宋太傅?所有阻礙虎嘯的人都會被你們殺掉是嗎?”
“是。”黑衣人亮出器刃:“如果可以,請您不要反抗,輕輕一刀劃過頸項,不會感覺到疼。”
李青譽搖頭,眼神明亮。“我還不能死,我還有重要的人要保護。”
他伸出雙手,擺出射箭的姿勢,點點藍色幽光閃動,在他手中聚整合型,漸漸化作一道銀弓。那是在誅仙鎮得到的上古神器——望月弓。
黑衣人冷笑舉起長劍,笑聲滿是輕蔑嘲諷。“譽皇子殿下,您要反抗嗎?”
李青譽平視對方,靜靜拉開弓弦。“我想成為皇帝。”
黑衣人冷笑:“一個廢物也敢說大話,不自量力。”
李青譽沒有再說話,滿弦,箭只射出。
剎那間光芒萬丈,從望月弓散發出藍紫色的光輝,萬分耀目令月亮都失去顏色。光芒如箭,分散成流星,刺穿黑衣人的胸膛。
流血並不可怕,殺人也不可怕。一切的一切都願意去做,只要愛著的人能活過來。
漆黑的夜色下,鮮血在繼續蔓延。
當所有的黑衣人倒下去的時候,李青譽在夜色中看到一個模糊的緋衣影子。
“天命師”
“是我。”天命師平靜地回應。“我,順應天命而來。”
“天命?”李青譽怔了一怔,忽然大笑起來:“我母后死了,這也是天命嗎?”
“是,虎嘯成為太子,皇后死去,一切都是天命。”天命師緩緩說出冷酷的話語,漸漸壓低了尾音,彷彿帶了不經意的誘惑。“譽皇子殿下,您,想改變天命嗎?”
“改變天命?可以讓我母后活過來嗎?”
“可以。”
李青譽眼神驟亮,語氣帶上了急切。“那麼,要怎樣才能改變天命?”
“很簡單。”天命師淡笑道:“殺了妖龍花萱。”
☆、30卷二結束
“花萱花萱”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第一千次從噩夢中醒來。不知道夢見了什麼;醒來時滿頭大汗。
記憶還是混亂不堪,還有重要的東西沒想起來。
算了;記憶可以慢慢想,先辦正事要緊。
握緊手中的女媧石,憶起天命師臨行前對我說的話。
“這是上古神器;蘊含巨**力;足夠代替泉眼支撐水源。你可以用它拯救飛星湖。”
經歷了這麼多事;飛星湖終於有救了!
拿了女媧石,我化作龍形飛回家;心中是又急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