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含著笑落淚,這一場清泠的雨,好像是某人的心情寫照一般。
北京,有著無數的,具有獨特特色的衚衕,特別是西城區,一棟又一棟老房子囤積著而起的衚衕,四曲八彎,想分辨出那些衚衕之間的細微差別,卻十分艱難,但,李秋很熟練的走在曲曲蜿蜒的衚衕裡,狹小的衚衕,幾乎千篇一律的道路,卻阻攔不住他的步伐,第一次來中國,第一次來北京,第一次進入北京最著名的衚衕區,李秋就是這樣,走著。
秋雨所展現而出的濛濛,滿衚衕的人吆五呵六、打招呼聲,時值中午十分,通通火火地做飯,然後或蹲在屋簷門階上躲著秋雨,或坐在遮雨棚下的小杌子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隨便的走街串門,吃著各家的飯,然後該幹嘛敢嘛去,老人們則在飯前就提著鳥籠子遛街去了。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要打一聲招呼,拖著京腔京韻拉拉家常,或者哼兩句京劇,順便拐進個茶館,聽著京戲,品著大碗茶,抽著大煙袋,眼瞅著來來往往的人力小洋車。那個舒服勁兒,那裡找去,這一切,李秋都覺得,好熟悉
“這就是我上輩子生活的地方。”冰冷的聲音已經失去了寒意,每一個字句裡,都顯出對這一片土地的痴迷、眷戀。
“很美,比首爾、東京的,都美!”
“那是當然!快到了,讓我控制一下身體吧。”
“嗯”帝大川想要控制身體,必須要李秋主動轉讓,而且,他想要收回就收回,這也是他在上次喚醒這個靈魂之後,經過兩個月才發現的,所以他才敢獨自來北京。
“家到家了”李秋的聲音,不,應該是帝大川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在這簡單而普通的四合院前,帝大川把溼漉漉的直式橘黃色雨傘收起,站在屋簷下,細細輕撫著已經掉了一些漆的古樸木門,手掌上的顫抖,清晰可見。
這個四合院,只是看著那扇門,都感覺到了一份祥和、溫馨、熱誠和親情,每片磚每片瓦,連潛藏起來的李秋,都感覺到了浸透在內裡的親和力。
“我回來了”帝大川輕輕撥出一口氣,顫抖輕撫的手,輕輕拍了拍木門。
“叩叩”
“誰啊?”院子裡,遠遠傳出一道清亮的聲音,就好像衚衕裡,不斷遊走販賣豆漿油條的小販子,敲起梆子的聲音,熟悉,卻又陌生。
這道清亮的聲音,讓帝大川差點就流下了盈眶的淚珠,“是,媽媽,媽媽,05年,還活著,還活著!”
“娃子?你找誰啊?”門開啟了,一位中年婦人站在門後,衣著很簡單,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我請問,這是帝家嗎?”這句話,是李秋問出的,因為帝大川已經潛藏起來了,不知道是過渡的興奮,還是其他
“這是,請問?”
“請問帝大川哥哥在嗎?”
“找小川大川?你”中年夫人聽到這個名字,久久之後,才反應過來,而後樸素的臉頰,黯淡了下來,“大川十幾年前,就已經車禍去世了,都是我,都是我沒有看好他嗚嗚”
“十幾年前?是了,應該是我八歲的時候,那場車禍,應該是母親去世,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是我,不過,幸好是我,不是母親,哈哈,幸好不是母親”李秋腦海中,帝大川的聲音又浮現而出。
“娃子,你怎麼認識大川?聽你的口音,雖然有點京腔,但卻有著十足的老外味道。”過了十幾年,中年夫人雖然還未從悲傷中走出,但卻已經接受了兒子已經死了的事實。
“我”怎麼解釋?李秋含糊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讓出控制器,讓帝大川來應對,“我父親是他的筆友,我是韓國人,我三歲的時候來中國旅遊見過大川哥”(那時候很九十年代很流行筆友啊,我自己都有一個)
“這樣啊,先進屋吧,這天氣,怪磣人的。”
“是”
“老婆子,是誰啊!”主屋內,一道威嚴而洪亮的聲音響起,把這悲傷的秋雨,似乎都要震散一般,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炯炯的雙目,疑惑地望著帝大川控制的身體。
“大川筆友的孩子。”
“大川?”
“父帝伯伯”帝大川差點就喊出久違的名稱,可是,他又退縮了,還是李秋回答的。
“準備吃飯了,先進來吃飯吧。”
“爸,老媽,我回來了!”門外,走進了一個初中生,揹著一個沉重的書包,似乎剛放學回家,也是,現在正是中午時分,也是放學的時候了,“他是誰啊?”
“小川啊,他是你哥哥筆友的孩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