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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怎麼回事?你兄弟怎麼了?”我問。

“他,他”

“你起來,慢慢說。”

我把朱賓扶起來,拉了只凳子給他坐,並且掏了根菸遞給他。

“上個月,我不是過,過生日麼”

朱賓說他上個月過生日,晚上請他這幫兄弟們,出去奢侈了一把。吃飽喝足以後,他們便跑到ktv去唱歌,一直唱到半夜。一幫人都有點喝高了,從ktv出來,走路回來的時候,朱賓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少了一個人,小九不見了。朱賓就問小九跑哪兒去了,其中一個人說跑去撒尿了。朱賓就安排了兩個人去找他,喝的搖搖晃晃的,擔心他出什麼事。

結果,朱賓回來一倒就睡著了。派去找小九的那倆人,找了一圈沒找到,也跑回來睡覺了。第二天,朱賓睡醒發現,小九一夜沒回來,把那倆人狠狠踹了一頓。直到中午時,小九才從外面回來,用手捂著右眼。朱賓以為他被人給打了,就問他去哪兒了。可他昨晚酒喝的太多,根本就想不起來去了哪裡。朱賓正準備訓他時,他鬆開手,翻開眼皮衝朱賓道,朱哥,你看看,我眼睛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朱賓湊近了去看,只見小九右眼的白眼珠上,有一個小米粒大小的東西,像是有人用針往眼睛上紮了個小洞,塞了個米粒進去。小九說眼睛不痛,就是有點發癢。朱賓認為可能是上火,喝酒喝的,說睡一覺就沒事了。

傍晚時,朱賓命人喊小九起來吃飯,可怎麼喊都喊不起來。朱賓過去用手一摸小九的額頭,火燒一樣燙。翻開他眼皮一看,朱賓嚇了一跳,原本那個米粒大的東西,已經長到綠豆大了。幾個人趕緊抬了小九送去醫院,檢查過後,說是一種罕見的急性眼病,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根本就治不了,只能想辦法幫他退燒,至於那隻眼睛的話,估計是要失明瞭

第二天,小九的燒終於退了,而他眼睛裡那東西,卻也已經覆蓋了他整隻眼睛,冷不丁一看像白內障一樣。燒退了以後,小九並沒有清醒過來,整個人呆呆的,醫院說是高燒損傷了腦細胞,要等他自己慢慢恢復。住了幾天的院,小九一點起色都沒有,每天也不怎麼吃東西,就只坐在病床上發呆,他那隻‘病眼’,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無論站在病房的哪個角度,都感覺他那隻眼睛似乎在盯著自己看

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小九回到了大雜院,隨著時間推移,整個人越來越消瘦虛弱,到了後面,已經瘦成了一把乾柴,連坐著的力氣都沒了,每天只能躺著。眼看人就快不行了,前幾天,朱賓把他送回了老家,朱賓的兩個小弟主動隨同照顧,陪伴他度過人生的最後一點時光

送小九回來以後,朱賓一個小弟的話提醒了他。那小弟說,小九這病來的又怪又猛,該不會是撞了邪吧撞邪?朱賓一愣,覺得有可能,然後,他便想到了我。可是,他既沒有我的聯絡方式,又不知道我具體住在哪裡,根本找不到我

“那今天我過來了,你怎麼開始時不說,到現在才說?”我問。

“我以為冷哥很難,難請,不知道要多——少錢,我這手,手頭”

我嘆了口氣,“如果那小九真的是撞了邪,我和阿風兩個一定會想辦法救他,事後,你只要給我一塊錢就可以了”

驅邪除病,事後收一塊錢,是師父新近定的規矩,師父說,像他的話就不要緊,我和阿風還太年輕,一次兩次幫人,不收錢沒事,但次數多了的話,會影響以後的事業。

“那就太,太謝謝冷哥了啊,小九才十九歲,父,父母都不在了,跟他爺爺過,很可憐的,你們一定要救,救救他啊”

這朱賓為了一個小兄弟,居然給我下跪,令我很動容,不由對他刮目相看,這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跟他是打出來的交情,去年楊老爺子和念生老爺子住院那時候,朱賓他們一幫人欺負楊叔,把一塊死人皮放進了楊叔的醃肉罈子裡,被我跑去醫院狠狠揍了一頓。從那以後,朱賓就對我言聽計從,特別尊重

這天晚上,我和阿風兩個便沒有回去。朱賓在附近的一家賓館開了兩間上好的房間,供我們居住。

第二天,我和阿風回到大雜院,朱賓收拾了一下,就上了我們的車。那小九不是我市人,他的家在與河北交界的地方,要走挺遠一段路程。春日暖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照的我半邊身子熱乎乎的。一路穿村過鎮,只見到處都在灌溉農田,一派忙碌的景象。

將近正午時,我們把車停靠在路邊,每人吃了些我們自帶的食物,繼續行進,下午一點鐘,我們來到小九家所在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