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兒子似乎嚇了一跳,手哆嗦了一下,“你問那山幹嘛嘞?”
“哦。”我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好奇。”
老人的兒子透過破洞的窗戶紙,朝外面院子裡望了望。
“黑更半夜的,別提那山,不吉利。”
“為什麼?”我問。
“要是把鬼詐子給引來咋整?”
“這麼說,真有那山?”
“到底有還是沒有,俺也不清楚,老輩子傳下來,說是有”
“大叔給我們講講唄。”
開始,這人怎麼也不肯,說晚上聊關於那座山容易招鬼。被我又灌了兩杯白酒,經不過我跟楊叔兩個聯合起來勸說,終於還是講了起來。關於那座山,這人所講的,跟楊叔先前講的差不多。具體那山在什麼地方,這人不知道,反正傳說就在他們這村子的方圓一帶。雖然他從小就生長在這裡,但和村裡的所有人一樣,並不是四周哪裡都去過。因為這方圓一帶很多深山老林,人走進去容易迷路不說,還隱伏著很多看不見的危險。
關於石頭村當年有個前來送親的,半夜裡走丟發現公雞山的事,這人也聽說過。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口口相傳之下,這人所說的,和楊叔所說的,版本上有很大不同
一邊說一邊吃喝,說到後來,這人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大叔”
我心道,不知道萬金山他們,有沒有來過這個村子。
“除了我們以外,以前還有沒有外地人到過你們這個村子?”我問。
“嗯?”這人瞪著一雙醉眼,迷迷登登看著我。
我又重複了一遍。
這人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打了個酒嗝,“有,前前年嘞時候吧,來過幾個外地人。”
“哦?”我和師父,楊叔,分別對視了一眼,問道,“那些人長什麼樣子,您還記得麼?”
這人搖了搖頭。
“那”我想了想,“他們有沒有,在你們村上借宿?”
“嗯,有。”
“住在誰家?”
“住在”這人用手胡亂指了指,“瘸子家裡,就是瘸子家嘞親戚,帶他們來的。”
“瘸子?他家親戚?”
“嗯,那瘸子今年死啦,得病死了。”
我心裡暗覺失望,怎麼他媽的每一個身上有線索的人都死了?
“瘸子死了,他家還有別的人沒?”我問。
“有,他老婆”
夜已經深了,這村裡的村民都已經睡下,我們決定明天去那瘸子家,向他老婆問問。
第二天早上起來,只見風已經停了,外面飄起了雨絲。向那老人的兒子問明瘸子家的位置,我們便收拾東西離開了這家。
雨絲淅淅瀝瀝的揮灑著,遠天陰雲密佈,雨幕中望去,山脈的輪廓朦朦朧朧,像是塗抹了馬賽克。
據老太太那兒子說,瘸子今年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將近六十的人了。我們都以為,那瘸子的老婆,肯定是一個被山風吹的一臉皺紋,愁眉苦臉的老婦女。所以,當那女人開門出來,我們還以為走錯家了,因為這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雖然身上有很多常年勞動留下的痕跡,但從五官和臉龐來判斷,當年應該是一個黑眉大眼,長得挺標緻的山裡妹子。
“你們是”
“哦,請問”
我心說,壞了,忘了問那瘸子的姓名了,總不能直呼‘瘸子’吧。
我正想著措詞,楊叔脫口問,“請問這裡是瘸子大哥家嗎?”
我嚥了口唾沫。
“噢,是。”這女人說。
沒想還真是這家。
“那你是?”我問。
“俺是他媳婦兒”
我眉頭微微一皺,心裡面暗覺奇怪。
“瘸嫂子好”楊叔說道。
我差點沒吐血,急忙接過話茬,不然這楊叔不一定還冒出什麼話來。當我稟明來意,說有事想向她詢問,這女人便把我們讓進了院子。
可能是很少有外客來,這女人不知道應該怎麼招呼我們,來到屋裡以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搓著衣角,顯得相當侷促。我便直接了當,向她詢問前年來的那夥兒人。按這女人所說,除去她哥,總共有三個,具體他們來做什麼的,這女人不清楚,都是她老公,也就是那瘸子,招呼的他們。從這女人所描述的樣貌來看,其中一個,應該就是萬金山!另一個,是個小年輕。至於第三個,穿著一件黑風衣,豎立的領子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