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過了石橋,沿著小河邊往南,走著走著,向風一把拉住了我,伸手指了指左前方。透過樹木的間隙看去,只見那老頭兒正跪在一座大墳前燒紙。我和向風悄悄走上前,藏身在一棵大樹後面。探頭看去,只見眼前這座墳孤零零的坐落在這裡,連塊墓碑也沒有,墳包修葺的倒挺龐大,墳頭上壓的草紙被雨淋的已經褪色了。
我正猜想墳裡埋的是誰時,老頭兒‘哼哼嗨嗨’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爹啊,俺來看你嘞
我感覺就好像一股電流給猛擊了一下,渾身一顫,難道說,這墳裡埋的是那徐政委?可是,他不是跳進黃河裡淹死了麼?就算要設衣冠冢,也應該設在高家村裡,怎麼設在了這青石鎮裡?
老頭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十分悽慘。我覺得應該是跟老頭兒攤牌的時候了,只有他才能告訴我們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就是,他可能知道擄走楊叔的那人是誰
想到這裡,我衝向風使了個眼色,當先朝那座墳走去。高老三老頭兒哭的很專注,直到我蹲在他旁邊才看到我,嚇了一跳。
“你這娃子”
我沒搭理他,也沒看他,隨手抓起一根樹枝,撩了撩燃燒的紙堆。
“徐政委,小冷也來看您老人家了。”
高老三愣愣的看著我。
我抓過草紙,一邊一張張往火堆裡丟,一邊對著那墳道,“前段時間,我進過你們當年在石頭村後山裡發現的那間石室,並且見到了很多死在側洞裡的您的戰友我想,你們當年除了在那石室裡找到一隻刻有咒文的木八卦以外,還有其它兩樣東西,一樣是一隻黃花梨木做的掛件,上面刻著一隻古怪的獸頭,另外一樣,是一隻奇形怪狀的石頭。現在,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從石頭裡面跑了出來,不知道此刻正在哪裡害人,如果您老在天有靈的話,希望您能告訴我,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
我用餘光看向高老三,只見老頭兒已經完全聽呆了。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一定知道某些內情。
這時候,向風也走了過來,看到向風,老頭兒渾身一震,“你們,你們到底是啥人嘞?”
“奇門術師。”向風冷冷的說,“大爺,把你知道的事通通告訴我們吧,除了阿冷所說的那石頭以外,現在,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從黃河裡跑到了青石鎮的水庫裡。如果不想辦法將它驅走,早晚會出事。當年高家村的人那麼欺負你父親,三年災害的時候他都以德報怨,帶他們在河道里找到魚度過饑荒。我想,此刻他如果還活著的話,一定見不得水庫裡那東西害人”
在我和向風的輪番攻勢之下,老頭兒最終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老頭兒告訴我們說,他父親徐向前,原本是一個八路軍駐太行山革命根據地一個團部的政委。由於精通陰陽五行之術,所以被調去了駐紮在石頭村的那支工程連,協助他們探山挖洞,擴建兵工廠。連隊裡的人有的管他叫徐政委,有的管他叫徐師(果然便是工程日記裡所提到的那個徐師)。
在徐向前的指揮下,工程連掘進工作進展的十分順利,眼看再過不久就能完成任務,一個發現改變了所有的一切。這一天,一個工兵鑿著鑿著石頭,鑿子忽然斷了,折斷的鑿子頭倒飛回來,把那工兵砸成了重傷。事故發生以後,徐向前急忙趕進山洞裡探測,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阻礙,這一測一下,他發現在他右手邊的山腹裡隱藏著一間石室,於是便報告給了連長。
連長分析以後,認為那可能是一座古墓,說不定裡面有什麼值錢的陪葬品,可以充作軍餉,命令鑿通那間石室。徐向前在工程連那些工兵眼中簡直就是三國的諸葛亮再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確定好開鑿的方位以後,徐向前一聲令下,那些工兵二話不說,沒用多久就鑿通了那間石室。可是,進到石室裡一看,裡面除了一隻陰陽八卦盤以外,什麼也沒有。徐向前不死心,經過仔細勘查以後,他發現了石室裡的暗門,帶著那些工兵鑽過暗門,來到了與兵工廠平行的那條山洞裡。
那洞裡黑乎乎的,徐向前憑藉術士的第六感,感應到在那洞的深處似乎潛藏著某種未知的危險。他讓那些工兵全部等在暗門的門口,把羅盤,以及工程圖紙等等東西交給了其中一個工兵,告訴對方說,如果他遭遇到了什麼不測,就讓那工兵把圖紙交給連長,讓他按照圖紙上所畫,繼續開鑿山洞。交代完以後,徐向前就朝那洞的深處走去。其中兩個工兵很崇拜徐向前,如果用現在的說法就是死忠米分絲。那兩個工兵擔心徐向前的安全,悄悄的跟在了他後面。
徐向前沒注意有人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