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上掃雪,看見他出門往北去了,我還跟他打了招呼呢。”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沒說”
我心裡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心說,這老頭兒只要還活著,沒出事,那就好。我推說我們是市裡過來的,找這孫學安老頭兒有點事,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他。給帶我們來的這男人以及這村民兩人每人讓了根菸,他們便出門走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了。我讓晨星偎靠在我懷裡取暖,在院子裡一直等到五點,老頭兒還沒回來。眼看再過不久天就要黑了,風開始大了起來,吹的院裡的樹搖搖晃晃,樹上的積雪‘簌簌’的往下掉。
“阿冷,我們要不要先回去,明天一早再過來?”晨星問。
我想了想,咬咬嘴唇說,“再等等吧,走,咱去屋裡。”
我挽著晨星來到屋裡,撥開爐門,掏出底下的炭渣,不一會兒,爐火便旺了起來,映襯的晨星一張俏臉紅撲撲的。外面風越來越大,‘呼呼啦啦’作響。又過一會兒,天終於黑了,老頭兒還沒回來。
“餓了不?”我問晨星。
晨星衝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不餓才怪。”
“餓又能怎麼樣?”晨星衝我嘟了嘟嘴,“這裡又沒吃的。”
“我有辦法弄到吃的。”我笑了笑,“走,跟我來”
走在村路上,只見村子裡炊煙瀰漫。
“阿冷,這裡既沒飯店,又沒副食店,去哪裡弄吃的?”晨星左右張望,疑惑的問。
我衝她神秘一笑,壓低聲音說,“偷雞摸狗。”
“偷”晨星眉頭一皺,推了我一下,“你這傢伙”
我‘哈哈’一樂,“逗你的,總之,我不會讓我的星大美女餓肚子”
說著,我帶著晨星來到先前給我們帶路的那男人家,三言兩語,便從他手裡買了只雞,一棵窖藏的白菜,以及一斤散酒。那男人還送了我們一些幹辣椒以及米分絲。另外,還幫我們把雞給殺好。
“真有你的。”從這男人家出來,晨星笑了笑說。
“小菜一碟”
回到孫學安家,只見老頭兒還是沒回來。這老頭兒家裡連電燈都沒有,點亮桌上的煤油燈,我衝晨星揚了揚手裡的雞,“來,咱做吃的。”
“不問就用別人家的鍋灶,在這裡做飯,這樣好麼?”晨星眉頭一皺。
“沒事。”我笑了笑,“總不能餓著肚子,如果老頭兒回來了,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吃。”
“你這傢伙”
屋裡有水缸,裡面有半缸水,舀水洗淨鍋碗,我們把雞,米分絲,白菜燉在一起。一人搬了只小凳子坐在爐旁,不一會兒鍋裡便‘咕嘟嘟’響了起來。
熱氣騰騰的屋子裡,就著油燈,吃著熱菜,喝著燒酒,聽著窗框被風吹的‘呼踏踏’的響聲,我有一種遠離塵世,和晨星隱居的感覺。心裡面隱隱覺得,這老頭兒如果不回來倒好,實在不想有人打攪這種安逸的氛圍。
“阿冷。”
“嗯?”
“你說,這大爺怎麼出去連門都不鎖?”
我聳聳肩膀,笑了笑,“你覺得,這家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偷的?”
“倒也是”晨星點點頭,“阿冷”
“嗯?又怎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晨星說。
“什麼事?”
晨星用嘴角一下下的輕輕咬著筷子尖,怔怔的盯著鍋裡翻滾的菜肉,“這孫學安大爺家距離吳老闆那磚窯廠這麼遠,難道說,他那天晚上真的跑回家來住了麼?”
聽晨星這樣一說,我不由一愣,停住筷子。
“不然呢?你認為怎樣?”我問。
晨星朝我看過來,“我認為這大爺那晚沒回來住,說不定”
“說不定,他先是被王會計支走了,後面晚上又跑回了磚窯廠?”
晨星鬆開筷子,抿嘴想了想,說,“阿冷,如果你是那王會計,把看門老頭兒支走,晚上在磚窯廠裡‘避難’,你會把磚窯廠的大門開啟嗎?”
“當然不會。”我想了想說,“既然是‘避難’,那自然是越‘蔽’越好,我會把大門鎖的緊緊的,噢我知道了”
我一抬眼,和晨星炯炯有神的目光對觸在了一起。
晨星緩緩道,“王會計死後,指使他在磚窯廠裡‘避難’的那人並沒有去過,如果他有去的話,肯定會把煙囪底下埋的那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