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曦雨迫不及待。
“徐徐圖之。”康親王笑容詭秘。
“徐徐圖之”曦雨細嚼著四個字,雙眼大亮:“不愧是姊夫,多謝姊夫指點。”
“好說好說。”康親王笑容可掬,裝模作樣地問候了一番小姨子的“病情”,便出去了,在心中噓出一口氣:夾在陛下和小姨子、自己家和丈人家之間,他容易麼?這麼一說,兩不得罪。得意地在心裡自誇了一番,往萱瑞堂去了。
曦雨躺在床上,自從知道林子晏就是皇帝后就渾渾噩噩的心眼終於重新開始飛快地轉起來。徐徐圖之哼,真不愧是爛人,狐狸一隻。能解決就解決,“拖”字的確是個上上策,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打不過就跑。“走為上”,正是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
曦雨想通了,心中大定,盤算核計著現在就得開始鋪後路,吩咐所有人不許進來打擾,開始補眠。
傍晚時分,萱瑞堂那邊遣清雅過來:“老夫人請雨姑娘過去用晚膳,說難得二姑娘歸省,康王爺也駕臨,一家人好不容易聚一席。”
夜鶯把她讓到外間坐下倒茶,似月去裡面輕輕撥開床帳往裡看了一眼,出來說:“睡得正香呢,她昨晚上沒睡,今天又病了,連午膳也沒怎麼用。是不是”
“快叫姐兒起來。”趙嬤嬤今兒當值,領著丫頭在一邊做針線,聞言說道:“長輩派人來請,姑娘既病得不重,就該去。”
似月正要去叫,被清雅拉住:“可別去。姑娘的身子要緊。”說著向趙嬤嬤笑道:“老太太說了,姑娘要睡著就不必叫,說她近來也被拘得狠了,請嬤嬤們鬆散鬆散。”
趙嬤嬤聞言,道:“既是老夫人吩咐過了,那自然從命。姑娘代我們向主子們磕頭。”
清雅答應著走了。
晚膳過後,康親王和曦寧別過了鳳老夫人、曦展和茉莉,自回王府去。曦展送他們到大門口。
曦展一路上沉吟,待曦寧上了王府的馬車,才說道:“阿雨的病,依你看”
康親王一捏他的手:“雖沒大礙,但不妨早作準備。”
曦展心領神會。
康親王上車走了,曦展正待回去,卻猛地又站住腳:一輛外表尋常實則用料奢貴的馬車從相反的方向走來,陳堰正在車伕的位子上對他遙遙示意。
訊息可真靈通。曦展挑挑眉,在馬車走近時躬□子。
“朕來瞧阿雨。”雍德帝毫不避諱。
“謝陛下恩典。”曦展行禮,但亦毫不避諱地說:“臣妹是未嫁女子,閨譽要緊。何況現天色已晚,實不宜”
“卿不必和朕裝糊塗。”雍德帝打斷他的話,但並未生氣:“朕聽說阿雨病了,來瞧瞧便走。”
曦展終於在皇帝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威如泰山的語氣下屈服:“臣領旨。”他向皇帝告了個罪,進內堂向茉莉焦急地耳語了幾句,茉莉絲毫沒有遲疑地點點頭,匆匆去安排了。
待那邊傳過話來說妥當了,曦展方在前引導,帶著皇帝陛下往內宅去。一路上一個人影也瞧不見,都被遣散開了。
“大少奶奶來了。”趙嬤嬤帶著丫鬟們迎上來行禮:“姑娘還在睡呢。”
“嬤嬤辛苦,帶著她們下去歇息吧,不必服侍了,我和姑娘有話說。”茉莉淡笑,先打發了這些人,又轉向似月:“似月往我屋裡走一趟,我吩咐綠雲備了許多貴重藥材給姑娘,還有一煲雞湯在廚房裡燉。她們我不放心,你親自去,把藥材全須全尾地取回來。”
似月答應著去了。
屋裡只剩夜鶯,茉莉走到曦雨床前,她忙撩起帳子:“大少夫人。”
茉莉伸手推推曦雨:“阿雨快醒醒,陛下駕臨了。”曦雨沒有反應,反而是夜鶯挽著帳子的手一哆嗦,驚駭的眼神瞄過來。
茉莉再推,曦雨仍未醒,她一驚,急忙伸手把曦雨埋在被子裡的小臉挖出來,到她額上一探——滾燙!茉莉倒抽一口氣,還真病了!當下抽身便往外走,疾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我派人給姑娘請大夫,大公子一會兒就進來,你是個聰明丫頭,知道該怎麼辦?”
夜鶯哆嗦著點點頭,等茉莉走後,又驚恐又興奮又緊張:“媽呀,我還沒見過皇帝老爺長什麼樣子呢!”又突然想到:皇帝幹嗎來看自家姑娘?突然明白過來,打個冷顫,立刻冷靜下來,伸手到被子裡一探,快手快腳地給曦雨換了汗溼的衣裳,又跑到水盆邊擰了溼帕子給曦雨敷在額頭上。
剛張羅停當,聽見外面的門開,大公子的聲音響起:“陛下請。”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