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份了,馮總原來的秘書要休完產假回來了,我也開始準備和她交接工作。忽然有一天,派出所給我打電話,說表弟出事了。我一聽腦子轟的一聲。跌跌撞撞去了派出所,說是表弟把一個住戶家的兒子給打了。那是個什麼老闆的兒子,十七八很囂張,隨便停車擋別人的出路,表弟去勸解,三言兩語不和就打起來。表弟脾氣上來也不是好惹的,幾下子把人家踢得滿頭血,肋骨還斷了一根。現在人家拒絕調解,要告表弟。我聽了全身開始哆嗦,這可怎麼辦,姑媽要是知道表弟出了事,非得高血壓併發氣過去不可。我除了哭著罵表弟,子清又出差,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忽然電話響了,我一接起來馮總在那邊大聲說:“你搞什麼,上午有個會,你人呢?”
我早忘了這事了,又氣又急,我對著電話哭起來。聽我聲音不對,他問我:“怎麼了?你在哪兒?”我哭著大致和他說了一下,他就立即掛了電話。半個多小時,他開車到了派出所,詳細問了情況,把我拖出了派出所:“呆在這兒沒用,我去找律師。”我完全愣了,只知道傻乎乎跟著他走。
他立即打了個電話,估計有認識的律師。和那邊說了會兒,就把我送回了家:“先回去休息吧,你的事兒我來解決。”當時聽著這句話,忽然覺得很安心。那種倉皇錯亂的時候,他的一句話彷彿給我吃了定心丸,不再受著急熱火的煎熬。
不知道他動用了什麼關係,晚上表弟就回來了。聽說是達成了賠償協議。問表弟賠了多少,表弟垂著頭說有十幾萬。十幾萬——我當時就愣了,我哪有那麼多啊。
“你們老總已經賠了”表弟說。我心裡沉甸甸的,不知道怎麼說。又欠了馮總好大的人情和債務,我可怎麼還啊。表弟還在說“姐,那錢我會還給他的。”
一股無名火就竄上來,我用力捶著表弟:“你打人不考慮,現在說還,你還啊,你拿什麼還?”表弟被我歇斯底里的樣子嚇住了,半天囁嚅著說不出話。我氣得跑回房間悶頭大哭。
我請了一週假給表弟善後,和子清請當初的介紹人吃了頓飯,給人家道歉說添麻煩了。把表弟好說歹說勸回了老家。
表弟的到來似乎是上天註定的劫數。本來和馮總已無瓜葛,卻像命中難逃,終究還是扯上了解不開的繩索。
第一卷 人生如初見,難解前緣孽 第八章 反抗無力始受辱
上班後我立即去找子越:“馮總,我弟弟的事兒,勞煩您費心了,那錢——”我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粗暴的打斷我的話:“下班再說,有兩個檔案你去留個影印件。”我臉上一陣泛紅,匆匆拿了檔案就走。
快下班了,他給我簡訊:“等我一起。”我便和子清說還有別的事,讓他先回去。我在辦公室百無聊賴的上網直到8點多,他才給我簡訊:“進來吧。”我趕緊去了他辦公室。
一進門就說了一堆感激的話,他一直面無表情的聽著。最後我說道:“賠了人家多少錢?我還您。”
子越冷笑一聲,從抽屜拿出一個資料夾摔在桌上,“你自己看吧。”我拿起來一看,頭就是一陣暈,我小心的數了數,60萬。我覺得自己站不穩了。這輩子我能賺到這個數嗎?
“就這還找了朋友通融,他的家資,60萬算個屁,打碎一顆牙都不是這個數。”他悶聲道。
我徹底傻眼了,呆呆的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無助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他被我那麼看著,也不說話,只那麼相互看著。
大概過了一刻鐘,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不用你還。我想要的,你能給。”看著他熾烈的目光,我忽然明白了。
不要,我心裡說著,可是我沒有辦法,60萬,對我家和姑媽家都是個天文數字,子清家庭條件也不好,工資一大半都寄回家貼補了,也沒有那麼多錢。我要是此刻反抗了,會怎麼樣?表弟已經出來了,他不能把他再抓起來,可是透過這事兒,我看到了他的能量。他要是想整我,我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到這兒,就是一個寒戰。
他冷笑著看我:“你從開始就在努力接近我,我現在動心思了,錢,你不用還,我想要的,你得給。”他這話更讓我懵,我什麼時候努力接近他了?可是他不容我想,已經壓了過來,我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外面咔嚓一個響雷驚起,閃電將屋內瞬間照的雪白,他的臉在閃電中也被映的青白,他的眸子裡滿是狠戾,周身沒有一絲溫度的冷酷。我的心狂跳不已。涉世未深的我,從未遇到過這種強如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