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指著第一張,問:“這個物業,只有去年半年的登記嗎?今年還有人去過嗎?”這個地方是半年住過5個的那個,我也住過,在去年上半年的時候,當我春節後從老家回來,子越就接我去的這個地方住了半年。熟悉的地址,卻如走馬燈似的換著住客。這算什麼?選秀的場所嗎?誰有興趣了先帶回來試試?滿意的就換個地方長包?不滿意的就捲鋪蓋滾蛋?這麼說來,我還是幸運的,起碼還住了半年呢。
艾雲搖頭:“這我倒沒注意,我打個電話。”
一通電話後,艾雲舒口氣:“今年沒了。”
看著我有些麻木的神色,艾雲嘆口氣:“這麼看來,和你一起後,長期的也就那個白萍和孔令宜。逢場作戲的一夜情不好查,也總不能天天跟蹤他。”
我無力的擺擺手:“這兩個就夠了,不用再把蝦兵蟹將都搬出來了。”
“他家裡的情況——”艾雲有些遲疑的看著我,“你想知道嗎?〃
我一驚,差點兒彈起來:“你連這個都查了?”
“沒沒沒——”艾雲趕緊把我拽著坐下,“我是覺得沒必要,所以問問你。”
“別浪費錢了,完全沒必要。”我使勁搖頭,這種調查費用高的很,何況自己算個什麼呢,還查人家家裡,做個情人都只是三分之一,想什麼登堂入室的事兒,即便要想也是孔令宜該想的事兒。眼淚卻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小薇,”艾雲給我擦了擦眼淚,“你是為了錢嗎?”
我拼命的搖著頭。
“那你這樣準備到什麼時候?〃
我抹抹眼淚,頹然道:“一陣子吧。”
“一陣子?這是多久?”艾雲又要起急,“你的青春可陪他耗不起,他倒是滋潤了,身邊兒的女人不圖錢不圖名分的跟著他,沒有比他更划得來的主,也沒有比你更窩囊更傻的——”
後面的話艾雲戛然而止,我知道她想說的是“沒有比你更窩囊更傻的三兒。”
我苦笑:“傻就傻吧,就這一次,等我受夠了,就會離開了。”頓了頓又道:“也快了。”
艾雲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上次陪你來的那個朋友,看著挺不錯的。結婚了嗎?”
我一愣,臉微微泛紅:“你又想哪兒去了。那只是個朋友,現在是我主管領導呢。”
“告訴你啊,趙小薇,過這村兒可沒這店兒了,要是他沒結婚,你趕緊把這個鑽石王老五抓住了。”艾雲提醒著我。
忽然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高亢的女聲:“你寂寞才找我,你情人那麼多——”這首歌現在響起真是個絕妙的諷刺,我慌忙從包裡翻手機,艾雲已經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薇,你真是絕世忍者神龜啊。”
我好容易翻出來,慌忙接起他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悶悶的:“在幹嗎呢?”
“醫院呢。”我答著,一邊示意艾雲噤聲,她的大笑還在繼續著。
“又去看你朋友了?”他也笑了,笑聲淡淡的,卻有些暖意。
“嗯。有事嗎?”我有些好奇,他沒事很少給我電話,最多就是簡訊,也就幾個字。
“沒事,看看你吃飯了沒有。”他的聲音淡淡的。
“待會兒就吃。”我答得氣虛。
“好。”他掛了電話,我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打電話就是問我吃飯沒有?太反常了。
艾雲玩味的看著我:“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逃不脫了,老男人慣用的伎倆,打一棒子給仨棗兒,吊的你心癢癢。”
我沒吭聲,這樣的棗還真是挺罕見的,也算物以稀為貴了吧。
從醫院出來,風吹的我頭有些痛,卻也清醒了許多。這樣的生活,不能再繼續了。反反覆覆,我始終像個鴕鳥一樣,每當被他刺傷,我就把頭埋在沙子裡,不去看不去想,只是放任自己的傷口從鮮血淋淋到慢慢結痂。而當他給我一點點溫暖的時候,我又像飛蛾撲火一樣衝上去,哪怕自己心上的痂還沒好。
趙小薇,你不該再過這樣的日子,這些數字已經告訴你了,你就是那個三分之一。我圖什麼?艾雲問的對,我現在不是為了錢,那就必須是為了情,可是,連情都沒有,我還怎麼堅持我一個人的思戀?
有些話,儘管難啟齒,也許答案血淋淋,我今天也必須要問個清楚了。心裡漸漸的有了個念頭。
吃過飯回到辦公室,看周亦正在吃著工作餐,我忍不住問:“你知道有什麼電影講一個男人和好幾個女人談戀愛的嗎?”
周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