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氣氛頓時到了劍拔弩張的緊張,周川衝著周亦直皺眉,但周亦彷彿沒看見般,修長的立在那兒,倔強的抿唇看著子越,似乎什麼都壓迫不了的氣勢。
子越沒有皺眉,但目光頓時從漠然的寒冰透射出了鋒利的刃口,就像離弦之箭待發般。我幾乎要站立不穩,哀求的看向周亦,這是做什麼?為什麼偏偏要這麼難堪?周亦看著我,忽然眸色一鬆,轉笑道:“不過馮總髮話,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了。”周亦的笑使得氣氛稍稍緩和,彷彿剛才的話不過是句玩笑。
子越也笑笑,聲音卻很沉鬱:“那謝謝小周提前放人。”回看向周川揮了揮手,“改天聊。”
說罷摟著我的肩,柔聲“走吧。”
他的聲音忽然如此溫柔,我竟一時有些失神,冷冷的看著他。但看著他陰冷的眸子,頓時一個冷顫。
周川嘻哈著:“下次我去找馮總討經,抱得美人歸,羨慕啊。”
我心裡一陣惡寒,如果說他一直不知曉我和子越的關係,我是很難相信的。除非他和邵琦沒有什麼交流。但是在適當的場合裝無知,又在適當的場合表知情,周川的演技也是一流了。
我將衣服遞給周亦,周亦接過,衝我和他禮貌性的笑笑。
出了周川的辦公室,子越摟著我肩膀的手越來越緊,幾乎要將我的胳膊攥出青來。我怕招來別人的側目,忍著痛,沒有吭聲。只隨著他緩緩的走著。走廊不到200米的路到電梯,我卻走的無比艱辛。身體的痛,心裡的疼,我踉踉蹌蹌,幾乎是依著他走了出去。
出了辦公樓,他用力將我推上了車,鐵青著臉坐到駕駛位。一路無話,卻是把車開的飛快。4點多,還沒有到高峰,路上卻也有不少的車。
他將車開的宛若游龍,來回鑽著,不停地急剎猛給油,好幾次差點就要撞上前車,卻猛地一腳剎車,即使我扎著安全帶,還是被甩的衝前撲過去,他彷彿看不見又是一腳油門,我又被顛的向後一閃。他的車像是馬路上脫韁的野馬,而我馬背上被摔得死去活來的小貓。任由著他的車載著我顛來倒去的蹂躪。
好容易到了小區,等不及到停車場,我再也無法忍受,渾身幾乎無力,拼命拽著他,低低的說:“求你,停車。”
他看了看我,冷哼一聲,將車猛地停住,我撲下車,衝著樹旁的空地不停地乾嘔著,幾乎將膽汁吐了出來。吐得難受,心裡的委屈更是說不出,本來該是我懊惱他的薄情,為什麼現在倒像是我被逮了現行?
好容易止住了吐,我搖晃著直起身子,扭頭看他,他就那麼靠在車上抽著煙,漠然的看著我,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悲涼,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這就是我為之三夜失眠的男人,當我在深夜為了他的關機焦躁的時候,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歡作樂著;當我在黑夜裡流著眼淚聽“你情人那麼多”的時候,他在別人的溫柔鄉里安眠著;當我為了他心力交瘁的時候,他也許在對著別的女人深情款款說著“我要你。”,而現在我吐得天昏地暗的時候,他除了冷漠的看,沒有一個關切的眼神,甚至沒有一句同情的語言。我在他心裡,算什麼?
為什麼,除了要我的時候,我怎麼在他身上就那麼難感覺到一點點的溫度?
秋天的風,真的好寒涼呢,吹得我幾乎要將骨頭都涼徹了。我的頭髮隨風狂亂的舞者,沒有鏡子,我都可以想象自己堪比梅超風的樣子,卻已經麻木,我還在意什麼?沒有人會在乎我,我又何必在乎我自己?
和他默默的相對看著,他像個俯瞰弱小的修羅,而我像找不著出口的困獸,不,也許比困獸還慘,找不著輪迴渡口的曼珠沙華。
忽然就覺得很沒意思,憑什麼,我就被作踐到了這個地步?眼淚流著,半晌,喃喃著:“你如果覺得我不好,可以不要我。不必這麼折磨我。”
他似乎沒聽清,用手掐滅了菸頭,緩緩的走到我身邊。他陰沉的時候,連腳步聲都變得格外揪心,一步步就像踩在人心上一般。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被他掐的幾乎喘不上氣,我用力甩著他的手,有氣無力的說:“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不要折磨我。”
他看著我,冷冷的笑了,唇際的弧度劃開:“這算折磨嗎?”
他拽著我的手,捶上自己的胸口,聲音低沉,卻有絲陰森的味道:“你該問問這兒,什麼叫折磨。”
我無力的被他拽著,幾乎踉蹌著又要摔倒,我用力挺了挺脊背,勉強使自己站好,將眼淚抹掉,當時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