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崔批兩天假吧。”說完就開始罵自己豬頭,這個話說的真是找抽,剛才人家在去的路上還說“總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現在自己就不長記性,又開始說這個話題。
半晌,周亦才道:“既然你開口了,那就批吧。”
我心裡一顫,只是因為我的緣故?便又找補著:“那個,你不用顧忌我,按照公司——”
周亦的眸子一沉,打斷我的話:“我不可能不顧及你。”
我的心忽然狂跳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的感情,我一直拿捏不準,他的情感收放很自如,雖然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一直很照顧我,可這份照顧,比朋友深一點,卻又比戀人淺一些,分寸把握的極好。譬如他從不會在私人的時間找我說私事,也不會發什麼曖昧的簡訊或電話,但是工作中的接觸交往,他又比一般的上司體貼入微,以至於我時常迷糊,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但不管怎樣,我和他的工作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了,我沉默了片刻,把這兩天一直要對他說卻總沒機會說的話說了出來:“周亦,我要辭職了。”
他一震,轉頭看向我,眸子裡的神色幾乎碎裂:“為什麼?”
“我有些累。”我不敢看他的眼神,低下頭。
“這不是理由。”周亦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你說過會支援我的。”
我咬咬嘴唇,周亦此刻的表情讓我有些自責,對他,我始終虧欠良多。我嘆口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走了,也許下一個助理更能幹。”
周亦轉看著我,胸腔有些起伏,像是在竭力平息著什麼,忽然一把把我攬入懷裡:“小薇,不要走。”聲音有些絕望的沉痛。
他的傷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很震動,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艱難的說著:“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過了一會兒,周亦神色有些恢復:“抱歉,我有些——失控。”
接著又像解釋什麼似的:“你帶給我的精神支援,太大了。”
我一怔,精神支援?的確,他回國不久,這些公司裡的煩惱,除了我,也不好說。圈內的不便說,圈外的說了不能感同身受的明白,他的孤獨,無人能解。
我牽強的笑笑:“我們不是同事,還是朋友啊,我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援你。”
他淒涼的笑笑,道:“好。”
回家後吃過飯,便又是寂寞冗長的等待。子越的應酬很晚,後半夜回來躺在我身邊,我起身去為他倒水放到床頭,卻發現他身上並無酒味。我的心一顫,說不出的滋味。他本身酒量不小,生意上的應酬極少有不喝酒的情況。我很想破口而出問問晚上是什麼應酬,可想想他說過要我給他一點時間去處理一些問題,還是沒有張開嘴。
一點時間,不是立時三刻,我不願把他惹煩,卻是自己輾轉反側在床上徹夜無眠。
早晨起來,心裡多了分忐忑。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希望一睜眼他就能對我說句“生日快樂。”就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我希望早晨第一個和我說生日快樂和夜晚最後一個說的人,都是他。
他卻一如往常,並無異色。我有些頹喪的去廚房弄好早飯,煮了兩碗麵條。他對我微微一笑,埋頭開吃。
我心裡像貓抓似的,看著他,恨不得就開口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說句生日快樂吧。可這種事,只有人家主動記得才有意思,提醒過後有什麼趣?
我懊惱的使勁扒拉著麵條,子越嘴角抽了抽:“麵條又不難吃,你幹嘛跟它有仇?”
我憤憤的想著:我是和你有仇。卻也說不出口,只得訕訕笑笑繼續和麵條糾結。
他送我去公司,一路上我一直在祈禱著:說句生日快樂吧——
看著車子離公司越來越近,都看到了公司的招牌了,我的心一沉,祈禱無效。有些懊惱。趙小薇,你還真指望人家一個大老闆,公事百忙,私事比公事更忙的人,能記得你的生日?做什麼大夢呢。
車停了,我有些失神的看看他,低低說了句:“我走了。”便下了車。
有些失望,卻聞得背後他的聲音“下午早走一會兒,5點我來接你。”
回頭看去,他也下了車,站在車門口,正看著我,唇際一挑,笑的很壞。
我一愣,眼裡開始泛光,心開始狂跳,我的祈禱終於顯靈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深看向我:“薇,生日快樂。”
如果說什麼是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