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清洗好傷口,敷上藥用紗布裹好。又打了針破傷風。我已經痛的幾乎要窒息了,周亦扶我起來,猶豫著問:“你,用不用再去做個檢查?”
我一愣:“什麼檢查?”
周亦的眸子一黯,像是碎開一樣,掙扎著說了句:“孕檢。”
我的臉一紅,想必是那會兒的乾嘔讓他也誤會了。
我用力推開他,喘著粗氣說:“不必了。上禮拜就做過了,沒事。我只是腸胃不好。”面上也有些尷尬不好看。
周亦卻是表情一鬆,道:“那就好。”
出了醫院去開車,剛才醫院的停車位都滿了,便把車停在了路邊,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被貼了個條。我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又給你惹麻煩了。”
周亦倒不在意,指著前後道:“沒關係,同病相憐的這麼多呢。”
我前後看看,果然一排的條兒。卻忽然覺得前方的第三個車有些眼熟,走過去看看,心一突,好像是馮子越公司的車。怎麼會停在這裡。說不清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思,就是看到和他相關的,哪怕一輛車,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些原委。
有些好奇是誰開來的,雖然知道很大可能性不是他開的,卻就是忍不住想等著看看,萬一呢。便和周亦慌亂找著藉口:“裡面很悶,我們在外頭站一會兒換換氣吧。”
周亦點頭:“也好,我去買瓶水。”轉身走到旁邊的便利店。
把一瓶水都要喝光了,卻看到李秘書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走了出來,大約二十五六,眼睛大大的,很溫婉的模樣。我舒口氣,心放了下來,原來是李秘書和朋友。
我刻意往前走了兩步,準備打個招呼。
李秘書看到了我,有些吃驚,但還是馬上恢復了鎮定,衝我笑笑:“趙小姐。”
我之前與李秘書見過幾次,倒不會很拘束,便隨意的問著:“怎麼來這了?”
李秘書看看身邊的女孩子,禮貌的對我說:“陪白小姐檢查身體。”
我一愣,呆在了那裡。腦子瞬間有點空白,白小姐,是白萍嗎。自從上次從艾雲那知道了她,這個名字就烙在我的腦子裡。我幾乎要衝口而出,卻看著李秘書客氣的神態和白小姐打量我的好奇,那個問題顯然極不合時宜。
我努力的平靜了一番,又認真的看了看“白小姐”,沒有邵琦精緻,不如令宜優雅,但是有種小家碧玉的溫婉如蘭,眼睛很美,大而含情。
我幾乎要落荒而逃躲開答案,匆匆的說著:“我先走了。你們忙。”
便快步走上週亦的車,心撲通跳個不停。忍不住問著周亦:“剛才那個女孩好看嗎?”
周亦一愣:“你打招呼那個?”
我點點頭,有些忐忑的看著他的神情。
他想了想:“還好吧,除了眼睛,不覺得特別。怎麼了?”
我心裡就是一酸,是啊,好會說話的眼睛呢,不動聲色都宛若含情。酸酸的說著:“就知道你喜歡看美女,問問罷了。”
“美女是美女,不過我沒興趣。”周亦說著,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裡一咯噔,不會他又誤會我的意思了吧。卻也沒心情解釋,心裡揣度著,是白萍嗎?既然叫白小姐,應該和李秘書的關係不親密,可是能用得動李秘書的,不是馮子越的人還能是誰?
心又開始揪的疼痛了,為什麼?我以為我能相信:他對我是認真的,他要我信他。可為什麼每個女人的出現都讓我無法淡定?一會兒孔令宜,一會兒白萍,也許還有其他的什麼人。有種按下鍋蓋起了瓢的感覺。我剛剛對一個能稍稍釋懷,馬上又出來另一個刺激著我不算強大的自信,刺激著我對他微薄的信任。我想拼命把頭鑽進沙堆裡,不去看,都不可以。這些人都像從天上掉下來一樣讓我不斷的清醒。
心痛得已經感覺不到手的疼痛了。眼淚流不出來,只是疼,沒有眼淚的潤滑,那疼更是撕心裂肺一樣。
忽然手機響了,是大學同學的電話,畢業後一直沒聯絡,居然還有我的號碼。接起來原來是下週要結婚了,請我去吃飯。我木木然的便答應了。
到家後周亦吩咐我好好養傷,下週不用去公司了。我也沒心情與他再寒暄。悶悶的便回了屋。
李秘書陪白小姐檢查完身體會做什麼呢,找馮子越彙報嗎?晚上他們會一起吃飯嗎?我有些忍不住,決定先聲奪人,用左手艱難的給子越發了條簡訊:“我已回家,不用接。”
他很快回復:“好。”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