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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讚歎:“你的屋子很有風情。”

令宜笑道:“我們主營紅酒,理應佈置成這個格調。”

她的話倒是讓我瞬間醍醐灌頂,還欠周亦一個裝修方案呢,若是按著這個思路,在周亦的辦公室掛幅顛張狂素的書法,再配上李杜的飲酒詩篇,擺上各色朝代酒爵,是否也蠻應景?

邊想著,忽看見她辦公桌上擺著一大束新鮮的紅玫瑰。鮮豔的像要泣血一般。位置極為奪目。

我有些失神的看著玫瑰嘆著:“好漂亮的花。”

令宜悠然一笑,取出一個杯子衝著咖啡:“昨天我生日,男朋友送的。”

我的心狠狠一扯,當週亦為我費心訂著花的時候,馮子越在費心的為別人訂著花,迴圈糾纏,屢試不爽。

令宜遞來咖啡,我伸手去接,卻是我和她都一愣。

她的腕上也帶著一串紅寶石的手鍊,雖然和我的有幾分差別,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且配載她白皙的胳膊上分外的好看。

紅樓夢裡賈寶玉看薛寶釵胳膊上的紅麝串,便立刻變的呆雁一般,還想著這膀子要是生在林妹妹身上,也好上去摸的一摸。而我當時,也毫不誇張的變成了呆雁。心裡酸酸的想著,這樣的胳膊,白皙如玉,紅寶映熠,縱然是我,也想捧起來摸一下。

令宜笑的溫柔:“你的手鍊和我的很像呢,我的是男朋友去緬甸買的,你的呢?”令宜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悅柔軟,卻像把鋒利的柳葉刀,瞬間把我的心劃得血淋淋。我的這串手鍊,也是馮子越去緬甸出差買的。瞬間,我像被撕開一樣,說不出話。如果我說,我的手鍊也是男朋友去緬甸買的,會怎麼樣?我很想試試。可是,我不知道撕開真相的後果,如果是翻天覆地的麻煩,不是我承擔的了的。面對這場棋局,如何擺放是馮子越的權利,我有權利逆反嗎?

令宜的目光是那麼澄澈,看的我直有些心虛。子越是有多麼在乎她,竟然讓她從不知曉竟有個卑微的我存在。我閃躲著目光,不知怎麼憋出句:“不是,秀水街淘的,帶著玩兒。”說罷慌忙把手垂下,用衣服遮住了手腕。

令宜笑了,笑容嫵媚又極有風韻:“沒事,不細看看不出來。”

這句話卻讓我心裡陡然不是滋味,縱然我不懂珠寶,但他送我的東西,也不會是假的吧。偏偏被她那麼一強調,似乎就真是個假的。心裡便有些痠痛。

我勉強笑笑,又忍不住多嘴說了句:“你男朋友對你,很不錯。”

令宜的表情頓時像在春風中化開般,美目流轉脈脈含情,幾乎能將一汪春水溢位的感覺:“是啊,我很幸福。”轉而又道:“不過不錯也有不錯的麻煩,昨天生日有他陪著,害得今早都遲到了。”她的臉上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她的意思,就是傻子也明白吧。

我的心被缺了齒的刀來回的鋸著,忍者痛繼續道:“幸福就好,並不是人人都能這麼幸福的。”

令宜似乎若有所思,再看向我眸子更亮了:“是要珍惜。他很細心,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是威尼斯廣場,今晚還要再帶我去重溫——”她沉浸在悠悠的敘說中,滿臉的幸福。

半晌才像回過神來似的笑笑:“小薇,我覺得和你很投緣,不覺得話就多了。”說罷從桌上拿起一瓶精油:“這是何姐要的,還有一瓶,我送你了。別嫌棄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的那瓶精油,怎麼逃出了她的辦公室,跌跌撞撞的衝到了馬路上,四下的車像流水般呼嘯往來,我木然的竄到了馬路中間。

直到一輛奧迪在我腳邊戛然而止,司機破口大罵:“你找死啊!”我才回過了神,默默的回到人行道上。

手機鈴聲響起,我麻木的接了起來,子越有些低沉的聲音:“你在哪兒?”

我悽然笑笑:“馬路上。”

“昨晚有點事,沒有陪你過生日,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淡然的疏離,彷彿一夜之間,他不是李秘書口中那個為我親自挑別墅的馮子越,而是一個漠不相干的人。

我也淡淡笑笑:“沒關係。晚上回來嗎?”

他回答的很乾脆:“要去義大利走幾天。回來再找你。”

找我——這個詞用的真好。我忍不住問著:“是出差嗎?”

他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艱澀:“小薇,你的問題多了。”

我的問題多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卻又很茫然。電話那頭是掛掉的忙音,我還捧著手機站在北風裡,昨夜是發生了什麼?還是什麼都回到了本來的軌道?

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