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她從包裡拿出兩隻手串,很漂亮的紫水晶,遞給我:“姐姐,都說紫水晶能帶來好運,送你一隻,另只,你幫我給若琛吧,聽說她和徐碩結婚了。祝福他們。我就不再去找他們了。”
我接過來,不免有些唏噓,她和徐碩,陰差陽錯,錯過了一世的緣分。
天色不早,邵琦起身準備走了,出了茶座,一陣秋風吹過,她打了個哆嗦,我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穿走吧。”邵琦幽幽的回眸看我,一霎那,我和她都有些怔忡,我不禁想起了最初認識她的那個下午,也是我把外套解給她解了一時的尷尬。物是人非,卻已過了多少滄桑。
“姐姐,謝謝你。你給我的,總是溫暖。”邵琦牽著我的手,凝眸看了看我,長長的睫毛有些閃動。最後擠出個微笑:“再見。”說罷,轉身像只蝴蝶般,快步走出了我的視線。
那晚,我有些心不在焉,想著邵琦,隱隱的有些傷感。睡的不踏實,夢中隱隱全是暗夜,我看不清前路,耳邊似乎傳來邵琦有些淒涼的呼喚:“姐姐。”一個驚醒,一身的大汗。
窗外還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幾點了。子越摸摸我的額頭:“怎麼了?”我正要說話,忽然電話響起,若琛帶著哭腔的聲音:“小薇姐,邵琦走了。”
第五卷 死生同契闊; 靜守來生長(末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青山何處埋豔骨(一)
“走了?”我喃喃著,聽著若琛在電話那頭哭的變了聲的音調,我明白了這個走,意味著什麼。靈魂彷彿被什麼抽空一樣,腦子裡萬籟俱寂的發麻,我顫抖著問:“你們在哪兒?”
若琛說了個醫院的地址,我飛快的說著:“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看著身邊的子越,我發現自己的嘴唇都有些發麻,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溢的滿臉:“邵琦走了,我要去醫院。”
“我和你一起。”子越立即起身換衣服,沉穩的臉上現出一絲憂慮。我看著衣櫥裡的衣服,有些頭暈,隨手扯了件黑色的披上,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凌晨4點,匆匆隨著子越出了門。
一路上,我的意識一片空白麻木,那麼年輕,那麼漂亮的邵琦,怎麼會走?昨天下午她還來找了我啊,我只道她是要換個城市生活,可一轉眼,怎麼就走了呢。
子越的車開的很快,像深夜的精靈般穿梭在路燈曖曖的馬路上。我的靈魂遊離,完全無法想象那個生如夏花絢爛的女子,是真正的去了。
到了醫院,我邊往裡跑著,邊給若琛打電話,若琛在急診樓前等著我,眼睛紅腫,聲音沙啞看著我:“已經到太平間了。”
我的頭一暈,腳下一軟就是一步踉蹌,險些摔倒,子越在身後穩穩的託了我一把,轉牽著我的手,跟著若琛進去。
走廊裡有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正和徐碩說著什麼。徐碩一臉麻木的愴然,看見我眉頭一皺,臉上的痛苦又深了幾分。
“我要去看看邵琦。”我抑制不住眼淚,捂嘴看著若琛。她跑去找護士,領了張條,帶我進去。我竟然沒有一絲害怕,只是迫切的移著步子。
工作人員看了看條子,淡淡道:“剛推進來,還沒進冰櫃。”說著帶我們到了角落的一張床上,白色的床單蓋著頭和身子,我顫抖著伸出手,若琛早捂著嘴又哭成了一團。我竟腦子仍是木木的,儘管眼淚早已四溢。
子越把我的手抓住收回來,他伸手把邵琦頭上的單子緩緩的扯了下來,卻猛地僵住了,臉色變得慘白:邵琦身上,穿著昨晚我給她的那件淺粉色外套,那是我很喜歡的一件小西服,經常穿著外出。她穿著那件衣服,靜靜的躺著,神色安寧,竟有幾分我的樣子。我看著心也不由一抖。
邵琦的臉很白,只是不是雪白瑩潤,而有種牆皮似地灰白,失去了所有的光澤。長長的睫毛隨大大的眼睛闔著,只是再不會閃爍;紅潤的唇也變得黑灰。那麼精緻靈動的瓷娃娃,靈魂脫離後,那具軀殼也變得那麼黯然無光。再美的紅顏,也會成了枯骨。
我木木的伸手想去摸摸邵琦的臉,喃喃著:“她一定很冷,昨晚她就冷。”子越一把扯過我的胳膊,鐵青著臉要把我拖出去。我僵著步子不肯走,卻被他一個用力連拽帶抱裹了出去。邵琦的臉從我視線滑過的一霎,我終於意識到,她走了,真的已經走了。再也忍不住,“啊”的哭出了聲,蹲在了太平間門口,哭的泣不成聲。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子越開口問著:“怎麼回事?”
我緩緩止住了哭,搖晃著站起來,徐碩一臉慟色頹然走了過來:“嗑藥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