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準備開藥,艾雲道:還是打點滴吧。我也沒主意,覺得點滴效果應該比藥要好,便也同意了。
等護士安排上我點滴,艾雲舒了口氣,此時才反應過來,語氣生硬:馮子越知道嗎?
我搖搖頭,我沒給他電話。他女兒肺炎。
小薇,你艾雲氣結,你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我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說。林育誠看向艾雲:人家也是有家室的,那頭也得照應。
放屁。艾雲眼睛一瞪,既然有家室拋不下,那還拽著小薇做什麼?好好的女孩子就是為他受罪嗎?看我眼淚又要流出來,艾雲一個轉身出了病房。
過了一會,感覺肚子沒有抽疼了,天也麻麻亮了,我的心安定了些,囑咐艾雲:你們回去吧。我自己休息會兒就沒事了。
我回去也睡不著,還是陪著你吧。艾雲把林育誠支應回去,留下來陪著我。
點滴打完,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門哐噹一聲開啟,我睜開眼,艾雲也從我的床邊惺忪著抬起了頭,子越一臉憔悴的衝到我床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聲音微顫著:小薇。
我一愣,你怎麼回來了?
你有事怎麼不吭聲?要急死我嗎?子越眼睛裡佈滿血絲,我看著不免幾分心疼:你怎麼知道?
艾雲輕咳了兩聲:我昨晚打的電話。怕有個萬一,我支應不了。別嫌我多事。一句話堵得我說不出來。
子越轉看向艾雲,前所未有的鄭重懇切:謝謝你。
第五卷 死生同契闊; 靜守來生長(末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身在何處心皆苦
艾雲一愣,微微一笑:“那你們待著吧,我趕緊回家補覺去了。”說完又囑咐了我幾句回去。子越送她出去。
過了一會兒,子越帶著主任過來,又帶我去做了一番檢查,確定沒什麼問題,只是孕酮水平有些低。吃藥配合注射就可以了。不過主任還是建議住兩天院觀察一下,等穩定了再回家。子越點頭同意。
待一切安頓好,我重躺回病房,只有我和他,看著他,我的眼淚忽然止不住的流。有些後怕,有些委屈,儘管我知道這份委屈不應該。可是深夜裡的那種倉皇無助,真的讓我心神俱碎。
子越緊緊捏著我的手,眼裡方才的焦急轉為心疼,半晌嘶啞著聲音說道:“對不起。”說完把我的手放在他的額上,有些痛苦的低下了頭。
我的眼淚一滴滴滑落,另隻手撫上他的頭髮,這個男人,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神色是無助的憔悴,一邊是他的女兒,一邊是我,他該是做了怎樣的掙扎?現在不過才9點多,他應該是接了艾雲的電話就趕了回來。天津不算遠,可是一個晝夜來回的焦急奔波,又是怎樣一顆心在受著煎熬?
我忍不住哽咽道:“是我對不起,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子越把我的手握的更緊,沒有吭聲。相對無言,唯有垂淚。第一次覺得原來有了孩子,真的就不是自己的事,自己可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己可以生病將就,得過且過。可是那個小生命,那麼脆弱,我一個人照料,真的是好費勁。遇到特殊情況,就手足無措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機尖厲的劃破了寧靜,他鬆開我看了一眼,焦急又浮上臉龐,顧不得出門,急著接了起來:“曉攸怎麼樣?”
對方的聲音很低,卻絲絲入耳:“馮子越,你不要太過分。”那是他妻子的聲音嗎?很低沉,卻很清冷。像一塊寒冰透過電話衝我砸過來。
我的身體忽然開始哆嗦,怕到臉色慘白。他看了眼我,急忙走出門去接。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我什麼都聽不到,我蜷起身子,縮作一團。不要讓我知道,我寧願自欺欺人,什麼都裝作不知道。眼淚不停地湧出來,忽然我聽到子越提高了嗓門吼著:“你想怎麼樣隨便,我走不開!”
過了很久,他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來,估計是在外面調整了半天自己的情緒。我有些失控的催促他:“你回去,回去,回去看曉攸,不要呆在這兒,這不是你該在的地方。”聲音在發抖,眼淚卻止不住。
子越疾步過來一把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身體微微顫著:“這兒有你和孩子,讓我怎麼走?”
“啊——”我的心裡瘋狂的掙扎著,為什麼要這樣啊。我想理智的告訴他該回家看孩子,可我真的捨不得他這個溫暖的懷抱,捨不得啊。一夜的委屈,忍不住放聲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漸漸的平復下來。有些哆嗦的問道:“曉攸沒事吧?”
“沒事,她前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