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使說不上心心相映,他對我的心思有幾分情意幾分在乎,我都明白。我只是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怪,在生意場上,這種事雖不光彩,但也算是個人盡皆知的潛規則。偏偏有人拿出來說事兒,預示著什麼?
忐忑著與子越說了這件事,他看了看我,只勾唇一笑:“已經過去了。”
我琢磨著他的話,喃喃自語道:“你這句話,有三個意思。”
“哦?”他玩味的看著我。
“第一,我說的確有其事;第二,說的果然是你;第三,你想辦法解決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著。我很希望能走進他的世界,即使不能為他排憂解難,起碼可以解語窩心。
他淡淡一笑,答得坦然:“是的。”轉而道:“小薇,我要給你安寧的日子。這些事兒,你以後別管。”語氣有些生硬,可我的眼睛潮溼了。這份生硬,因著關懷,竟也那麼溫暖。
日子在淺淺淡淡中過的細軟纏綿。
他回來的日子,晴光方好。和他一起去逛園子裡的假山樓臺,庭院春深。看斜陽倚欄杆,微雨掃落紅。有時對著一池清水,都能開心的自己和自己做著鬼臉。
也喜歡和他一起在海棠樹下坐著,看日長籬落,庭前燕飛。他看報紙,喝茶;我看他,聽鳥叫。他偶爾抬頭隨口問我句話,我便隨口答著。他聲音沉沉厚厚,我應著軟軟糯糯。
在記憶裡的畫面,便是:簾外海棠春色暖暖,錦屏鴛鴦香夢沉酣,青綠茶煙嫋嫋綽綽,隔牆花影人影成雙。
也會一起打理南瓜,我拿著小鏟子鬆鬆土,他把歪扭的南瓜架扶正。有時我會提個小桶澆點水,他便嘀咕著:“這是小孩子做的。”聽著這話,我眼前常會浮現出一幅耕樂圖:他為南瓜直架,我去扶秧,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在澆水。想想,自己竟也生出絲絲的嚮往。生活幸福的似乎都能滲出縷縷甜味。
他不在的日子,我就去約車,學車。爭取可以早點拿到駕照,去上班。只是我所有的自信,都要被教練磨滅了。學的時候報的C1,為的是技多不壓身。結果手腳配合極差,方向感更差。起步熄火,半路熄火,甚至連條直線都走不了。每次在我開的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教練會大喝一聲:“把路走直了!”心就被狠狠搓一下。
週末上午學完回家,子越剛好辦完事也回來了,看我耷拉著腦袋,扯起嘴角:“怎麼了?”
“子越,”我眼圈紅紅的看他,“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子越走到我身邊,輕輕敲敲我的頭:“有時候是挺笨的。”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哼哼唧唧著:“教練說,沒見過比我更笨的學員。連個直線都走不了。教塊石頭都發芽了。”
子越居然胸腔微微起伏,我抬頭,原來被笑憋著。我瞪了他一眼:“你也笑話我,傷自尊。走了。”說著轉身要跑上樓。
卻被他一把抓住:“那是你們教練笨。我來教你。”說著拽我往外走。
“你行嗎?”我十分懷疑的看著他。
“起碼教會你走直線。”他的聲音淡淡的,暖暖的。
他把車開了出去。走到一條偏僻的路上,基本往來沒什麼車輛。他下來,換我到駕駛位上。我熟悉了一會,慢慢的將車開動了。
他的車是自動檔,少了油離配合的窘態,培養培養車感還是不錯的。他沉聲:“打燈,看左鏡。”
我隨著他的指令一點點做著。說來也很奇怪,教練教的時候,我手忙腳亂,全身紊亂;可子越的聲音穩穩傳來的時候,我竟做的從令如流,動作協調了不少。車也開的順暢行雲。
“還行,誰說笨?”子越看了我一眼,眉梢微挑。
“教練是黑帶水平的緣故嘛。”我眉眼彎彎的輕笑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繃著面孔的子越也不能免俗,唇際勾起個弧度。
子越的肯定讓我愈發如食甘飴,漸漸有了狀態。
“加速。”他沉聲。我有些膽怯的瞟了他一眼,他肯定的說道:“加速,沒速度怎麼上路。”我明白他的意思,路上不是教練場,不可能沒有車。除了那些規矩外,如何在路上控制車才是要點。我咬咬牙,一腳油門下去。
這是條雙向兩車道,右邊是牆,左邊是一片田地。暮春的時節,田裡一片嫩綠,車窗開著,夾岸生風,陌上青綠,與君共享,不覺有些愜意。車也越開越快。
忽然眼前一晃,左邊有個什麼東西竄出來,子越的手已經飛快的伸過來,將方向盤猛向右打去。我才反應過來是一輛車從我左邊田間的一條路上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