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年一動不動,乾脆閉上眼睛。
“你聽見了沒有?”
“”
兩人僵持著。秦暖端得手都發酸了,還沒見他有鬆動的跡象。
她氣急拉起他,惱火道:“你再不吃,我就把稀飯倒在你身上!”
“你敢!”厲漠年終於睜開眼,眸光微綻,惡狠狠地盯著她:“你想謀殺親夫是嗎?”
要是換平時他這麼聲色俱厲秦暖也許會嚇得抖三抖。可是今天他生病了,說的話都是嘶啞無力,連瞪人都沒有平時的一半氣勢。
秦暖看著他的樣子更覺得怒火蹭蹭往上冒。她勺起一湯勺稀飯,冷著臉遞到他嘴邊:“快吃!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覺!”
厲漠年厭惡地看了一眼稀飯,冷冷道:“我不吃稀飯。糊糊的噁心!”
“嘩啦”一聲,他的胸口果不其然被潑了一勺熱騰騰的稀飯。
“啊啊——你這個死女人,你當真敢潑我!”厲漠年被燙得差點跳起來,他一邊觸似地拍掉胸口上的稀飯,一邊怒視秦暖:“你這是打擊報復!燙死了!燙死了!阿蘭!阿蘭!上來!”
“阿蘭去買菜了。家裡沒人。”秦暖面無表情:“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下。咱們再重來。”
她接著再勺起一湯勺稀飯,遞到了他的嘴邊。
厲漠年一雙寒眸中怒氣衝衝地瞪著她,而秦暖不知為什麼突然犯了倔強,一聲不吭地盯著他。兩人對峙了許久,終於他先軟了下來,緩緩張開尊貴的口。
可是他剛張口,秦暖的手忽然一縮,一整勺的稀飯快速放入了自己的嘴巴中。
“嗯,阿蘭熬粥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真好吃。”她一邊說,一邊吃。
厲漠年口瞪目呆地看著秦暖當著自己的面迅速地把一整碗粥吃了個底朝天,一邊吃還一邊誇阿蘭的手藝好。
秦暖吃完,意猶未盡擦了擦嘴:“我還要再去盛一碗來吃。真是香啊!”
厲漠年的俊臉已經如鍋底一樣黑。他咬牙切齒:“秦——暖——你——耍——我!”
秦暖衝他眨了眨眼:“是你說不吃嫌惡心的。所以我幫你都吃了你得感謝我。”
厲漠年已經氣得連呼吸都不順了。他指著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你你你打電。話叫阿晟來。咳咳,簡直是反了,反了!”
秦暖拿過手機,撥了個號按下擴音:“阿晟,你家厲總昨晚高燒40度,今天早上剛好轉就要吃豆漿油條,你去給他買吧!”
高晟的聲音緊張傳來:“啊厲總你生病了啊?!這個時候油條豆漿怎麼能吃啊?你讓厲太太煮稀飯啊。我在開車一會去看您,就這樣哈!”
啪嗒電。話掛了。秦暖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厲漠年額上青筋可疑地跳了幾跳。
“吃不吃稀飯?”眼前晃來她似笑非笑的臉。
“吃!吃!”厲漠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秦暖你你給我注意點,等我好了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咳咳”
他還沒說完一塊熱烘烘的毛巾就悶在了臉上。
“唔唔”剩下威脅的話頓時成了咿咿呀呀。一雙輕柔的手快速擦了一把。厲漠年一愣,等他的臉重新被毛巾釋放的時候,秦暖已經下了樓。
過了一會,秦暖重新端了一碗稀飯坐在他的面前。
這下厲漠年老老實實靠在床邊。秦暖勺起一湯勺遞到他的嘴邊,這下病人配合張口。秦暖眼一眯,輕輕淺淺的笑意就流瀉在眉眼間。
厲漠年看了她一眼,悶悶繼續吃。餵了半碗,秦暖忽然覺得有一道目光在自己的臉上嗖來嗖去。她一抬頭忽然對上厲漠年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他直定定看著她,像是在研究什麼商業機密。秦暖只覺得手中的稀飯似乎更燙手了。
她驚覺回神,不由臉上火燒火燎地紅了起來。
“暖暖”厲漠年欲言又止。
秦暖慢慢垂下了手,心中千萬個猜測閃過,卻不知他到底要說什麼。
“暖暖,我”他忽爾尷尬,別開頭生硬地道:“不吃了!”
秦暖眼中浮起一抹失望,半晌回了一句:“你吃太少了,體力不容易恢復。”
“要你管?”厲漠年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很沉,悶哼了一聲:“我要是死了,你應該更高興。”
秦暖扒拉還剩半碗的稀飯,道:“是啊,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改嫁。的確是普天同慶的一件事。”
“你!”厲漠年被她的話氣的臉色發白,惡狠狠回過頭盯著她:“秦暖你別做美夢了!想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