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無言地看著他。她知道,他在說,他的耐心很好,根本不怕她的拒絕。
秦暖澀然:“查出來又能怎麼樣?我和你根本不可能。”最後一句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厲漠年微微回頭,皺著眉頭望著躺在病床的上的女人,頓了頓,開口說,“我能查得清楚,我就會處理。不管讓你苦惱的事情是什麼,我都會處理。”
“你會處理?”秦暖臉頰上浮現出一絲帶著苦澀的笑容,斷然搖頭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他的眸子冰冷,沒有絲毫的表情:“暖暖,我會進入到你的生活。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我都一定會插手。不要想逃,你逃不掉的。”
厲漠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挺直了身子,望著秦暖帶著熟悉的霸道。
秦暖看著他,終是黯然垂下眼眸。
“厲漠年,許多事情是你管不了的。”她抬起眸子,讓自己的目光落在這個男人堅毅的臉頰上面。看著他的時候一顆心刺痛無比。
他想要,她想逃。
命運碾過她和他,她已經認命,只有他狂妄地想要改變一切。
“試試看。”厲漠年的嘴角上揚,眸子裡帶著幾分的桀驁不馴,用淡然的口吻說。他微微的頓了頓,又開口說,“你不必試著躲開我,沒用。”
厲漠年說完轉身走出了病房。秦暖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看到厲漠年低聲與外面保全人員交談。
秦暖伸出纖細的手掌,指尖觸及到放在床頭櫃上的黑天鵝絨空盒子。她還記得他當著她的面戴上的戒指。修長的手指,心形的鑽戒,好看得令她想要落淚。
曾經有一枚款式一模一樣的女式戒指停駐在指間。張開手,透過玻璃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就會傾灑在戒指的鑽石上面。鑽石因為稜角而散發著光芒,一樣是心形的。
曾經以為這就是她的幸福,可是
思緒到這裡停住,直到那份參雜著凌亂字型的病例撲面而來。
已分娩。
三個手寫的凌亂字型像是判了她這一輩子最殘忍的酷刑。讓她知道真相一角,卻不肯讓她知道最後的答案。
孩子
她的孩子。
到底去了哪裡?而他大概不知,他愛著的女人曾經有這麼不堪的過去。秦暖慢慢埋入了被子中。
秦暖再一次醒來已是傍晚降臨。睡了一覺,又經過治療,她好多了。只是還太虛弱,她閉著眼在床上暈乎乎的。
門開開合合,秦暖聞到了一股肉粥的香味。幾天不吃不喝,又昏迷了幾天,肚子早就餓的不像話了,剛才的甦醒只是大腦,現在,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要吃東西。
她緩緩睜開眼,一扭頭,厲漠年的臉躍入了眼簾。
秦暖愣了愣。沒想到公司事務繁忙的他竟然又來了。
“醒了?醒了剛好吃點東西。”厲漠年隨手把保溫壺中的粥倒了出來。
頃刻間病房中粥香四溢。秦暖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作響。聲音大得連厲漠年都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秦暖頓時臉紅:“是阿蘭做的?還是你做的?”
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原來她還記著他那一份蓮藕排骨湯。
厲漠年端起碗,坐在她的床邊椅上,眉眼深邃:“你想要吃我做的,就趕緊好起來。”
秦暖頓時愣住。
“吃吧。聽張嬸說你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以你的破體質能撐到現在,也算是奇蹟了。快點吃!”他命令道。
說著,一勺溫熱的瘦肉粥放到了她的唇邊。
秦暖看著他犀利的眉眼,想說什麼終是張開嘴吃下。
她乖順的樣子令厲漠年臉上冷峻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一勺,兩勺不知道是因為怕他像喂水一樣的喂她,秦暖竟然吃下了一整碗的肉粥。
“真乖,暖暖就得多吃一點,不然太瘦。”很明顯,某人因為某某女的配合而心情格外好。
他說著滿足地放下手裡的空碗。
秦暖看著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厲漠年,張口問了一句很白痴的問題,“你怎麼沒走?”
“我怎麼會走?”
秦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知何時,居然已經淚流滿面。她最想依靠,卻最想逃離的人,如今坐在她的身邊對著她說,“暖暖,我怎麼會走。”
厲漠年見她哭了,皺眉拿了紙巾擦她眼中的淚:“怎麼好好的又哭了?是不是哪裡難受?我去叫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