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床頭燈昏黃的光線,她看見他雙目緊閉,臉色潮紅,一呼一吸間都是濃濃的酒氣。他又去買醉了。
已經很久他沒有這樣深夜才回來。秦暖猶豫了很久,才伸手去脫他的西裝。
手剛碰到第一顆釦子。忽然手腕一緊,她跌入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那雙眼中沒有波瀾,沒有醉意,直直釘入她的心底。
“漠年我”她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跌入了他的懷中。
吻鋪天蓋地而來,她心中一窒下意識去推他。
“不願意?”他冷峻的臉上浮起一抹譏諷:“暖暖,你應該慶幸我厲漠年從不打女人,不然十個你都不夠我一根指頭!”
秦暖一愣:“你在怪我?”
“不應該嗎?”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瘦尖的臉頰,眼底暗潮湧動:“我算是想明白了,無論對你怎麼好都是浪費。秦暖,你的眼裡始終看不到我。”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秦暖心中一慟,她還沒開口。他冷笑:“不過,你始終沒有辦法不是嗎?你是我厲漠年的太太,再不喜歡始終只能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他說著猛地堵住了她的口。這個吻冰冷粗。暴,重重碾過她的唇。她想要推開卻被他重重捏住下頜。吻十分凌亂,不一會口中已有血腥味蔓延,是他擦破了她的唇瓣。
“漠年你聽我解釋”她在他的身下低低地說。可是這弱小的呼喚也被他吞吃入腹。
床微陷,床單漸漸凌亂,一如兩人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地心情
第二天一早,秦暖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起床,不由痛嘶一聲,渾身的骨頭像是要散了架似的,一掙就痛。
她重重倒回床上,腦中過電影似地倒著帶,回想著昨晚的一切。
再也解釋不清了。
她捂住臉輕輕地笑,只是笑著心越發涼。
“太太,快起來,那個那個來了!”房門傳來阿蘭焦急的聲音。
秦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阿蘭趕緊開門進來,臉上帶著驚恐:“太太,先生的媽媽過來了!”
秦暖一驚,陳碧珍?
她怎麼來了?
秦暖顧不上渾身痠痛,急忙穿上衣服,頭髮也沒梳匆匆下了樓。果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端端正正坐著陳碧珍。
她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眼底浮起濃濃的譏諷,陰陽怪氣地開口:“呦,起床了啊!果然是千金大小姐的命,可以睡到日頭上三竿,什麼事都不用做呢。不過也是,需要做什麼呢?一概由我苦命的傻兒子就行了!”
秦暖下了樓,假裝對陳碧珍這夾槍帶棒的諷刺沒聽見,不卑不亢地問候:“媽媽,你怎麼過來了?”
陳碧珍畫得很精緻的眉一挑,冷笑:“我怎麼不能過來了?這房子可是我兒子買的!”
又來了。
秦暖皺了皺眉:“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您來有什麼事嗎?”
對這個婆婆,她真的是從厭惡到怕。倒不是怕她撒潑,而是陳碧珍三個字就是一系列麻煩的代名詞。
陳碧珍從鼻孔冷哼一聲,一雙眼冷冷盯著秦暖:“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秦暖,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們厲家給你,你趕緊離開我兒子!你都不能生了,還霸佔這個位置做什麼?!”
秦暖坐著一動不動,彷彿被一把錘子打懵了。
無論她心理素質多強悍,這個問題果然是她的死穴。一點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那種事想要瞞是瞞不住的。”陳碧珍冷笑:“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像你這種落魄豪門的千金大小姐最是矯情。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動不動就生病。這倒也好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你的品行根本不行!一個蘇悅鬧不夠,消停了幾年又舊情復燃了吧?最近還聽說你和一個叫做黎遠塵的走得近。”
“秦暖,你還有臉待在我兒子身邊嗎?”陳碧珍尖銳的話像是刀,刀刀狠狠捅向秦暖。
秦暖一動不動地坐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許久,她慢慢開口:“媽,要我走。除非漠年開口,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砰!”地一聲,陳碧珍重重拍上桌子,眉橫豎,氣得渾身發抖:“你不想和漠年離婚,總要想個辦法讓厲家有後吧?漠年今年三十多了,你不為你將來考慮,你也要為他考慮。你都不能生了,你想幹嘛?秦家不是號稱什麼豪門中的嗎?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來!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