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嘆了一口氣,頭疼地開口:“蘇暢,你何必要這樣做?我和你哥是永遠不可能的。”
蘇暢坐在餐桌旁,認真地吃早餐。她邊吃邊說:“我知道。我哥當年把暖暖姐家的公司搞得這麼慘,暖暖姐是永遠不可能原諒他了。”
秦暖僵在桌子旁,介面:“你明白就好。”
蘇暢繼續說:“不過暖暖姐,我哥也得到了教訓。你不要不理他。你不理他,他真的會很難過。你不知道,他當年鬧了這麼大一件事,我媽被他氣得心臟病發作,過世了。”
“哐”秦暖腳下一個踉蹌重重撞上了椅子邊緣。這一下剛好撞到了前天的舊傷口。她痛得臉色發白,一下子彎下了腰。
蘇暢嘆了一口氣,拉開椅子扶著她坐好。
秦暖捂住傷口,臉色有些發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
蘇暢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暖:“這件事暖暖姐也不知道吧?其實當年我年紀小也知道得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年我哥在外面闖了大禍,一件很大的案子莫名其妙地跟他有了牽扯。原本和他合作的人也一夜之間攜款潛逃。所有的黑鍋都落到了我哥一個人身上。”
“那年我第一次看見我哥整個人都要廢了的感覺。我爸生了很大的氣,把他吊起來用鞭子抽了一天。我媽本來身體就不好,看見我哥這樣又著急又生氣,一下子受不了,心臟病發作,過了些日子就不行了。”
秦暖呆呆看著蘇暢,說不清楚心底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
蘇暢說完,淡淡笑了笑:“我哥就是這種人,天生的禍水。從小就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我都習慣了。只是那一年他玩大了玩過火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其實也不怪他,誰讓他走上歪門邪道和那群人整天混在一起呢。我爸說這些都是他早晚應得的報應。”
“暖暖姐可能忘了,當年我哥在夏城是出了名的蘇少。家裡有錢有背景,又在道上認識了幾個大人物,到處混得開,再加上長著一張妖孽似的臉。誰見了他不買幾分薄面啊。”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去惹厲漠年。當年暖暖姐是厲家內定的兒媳婦。厲家就等著厲漠年回國就和暖暖姐結婚。只是誰知道呢。緣分就這麼奇怪。我哥不知怎麼的碰見了暖暖姐,於是,唉發生了很多事,不過我都只是耳聞。後來就成了這樣。”
秦暖聽著蘇暢的話。有些事是她早就知道的。有些事卻是她第一次聽說。被她忘記的往事在蘇暢的話語中漸漸明朗,可是卻又陷入了一層層迷霧中。
原來生活對她來說不是一出八點檔的狗血劇,分明是深夜才播出的血腥懸疑劇。
秦暖等著腳上的劇痛緩和,這才慢慢開口:“別說了。我聽著累得慌。”
蘇暢鬆了一大口氣:“是啊。我也不愛提起。只是今天看見我哥這麼高興,怕暖暖姐討厭他才不得不提一下。暖暖姐,其實說實在的以前的事都過去吧。我哥真的得到了教訓了。他這幾年絕對過得不痛快。他能回來,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哪怕贖罪的機會也行。”
“不然暖暖姐不原諒他,他也許就這麼廢下去,吊兒郎當的,天天這個女人,那個女人沒個定性。他早晚會死在自己手上的。”蘇暢嘆了一口氣。
秦暖不吭聲。
蘇暢回過神來笑了笑,連忙說:“哎哎,暖暖姐,快吃吧。不然都涼了。”
兩人用完早餐。秦暖不得不承認,蘇悅的手藝的確很好。不知不覺她竟然吃了兩碗的小米粥稀飯。
過了一會客廳的門開啟。蘇悅走了進來。他額上有汗水,身上也似乎被清晨的露水打溼。應該是趁著這段時間去跑步鍛鍊了。
秦暖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餐桌:“我回去了。”
蘇悅拿了車鑰匙,星眸中帶著笑:“我送你。”
秦暖急於離開這裡匆匆往外走去。她走出別墅,一回頭卻看見蘇悅不緊不慢地跟上來。
清晨的小道上沒有什麼人,兩旁松柏蔥翠,初秋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沁涼。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時不時有鳥兒鳴叫,更顯得這裡空幽寧靜。
秦暖腳上有傷走得不快,蘇悅於是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暖暖,我送你回去吧。”他開口。車鑰匙在他手中嘩啦啦地轉著。
秦暖停下腳步,看著他白襯衫,牛仔褲,一副休閒打扮。她不知怎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冷笑:“蘇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媽的事?是厲漠年做的吧?他整垮你,你媽媽因為你出事才氣得心臟病發作,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