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她癱坐在橋的護欄旁，腳下就是波濤洶湧的海水。而周咪一晃一晃地坐在護欄上。

一股強烈的不祥從秦暖心底升起。她看著遙遙追來的厲漠年，對周咪說：“周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好美的城市啊！”周咪眯著眼睛，遙遙的望著城市的夜色，忍不住的嘆息說，“我在瘋人院裡住了好久，都要忘記城市的夜景是什麼樣的了，你知道那個瘋人院的位置都多麼的偏僻麼？”

秦暖苦笑，現在的她沒有心情和這個瘋子閒聊。

她望著跟上來厲漠年，眼前只有他的身影能讓她鼓起一點點的勇氣。

周咪一回頭，看見厲漠年，嘴角帶著輕蔑的笑，說，“別再往前走了。你已經很近了。你再上來，我一推，你說會怎麼樣？”

她說著一把抓住秦暖作勢往下推。

厲漠年猛地停住腳步，在這個位置，他可以看清秦暖的狼狽。她渾身上下都已經溼透，衣服上佈滿了血跡，臉頰上還帶著傷，以及脖子上被匕首刺出的傷口，這一切都觸目驚心。

厲漠年臉色早就煞白，他的聲音顫抖：“周咪，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暖暖？”

“厲漠年，你的命真大想不到你竟然醒過來了。”周咪眸子跳躍著，說，“厲漠年，你真的喜歡秦暖？”

厲漠年沒有猶豫，盯著秦暖，慢慢點了點頭。

秦暖眼中的淚又滑落，她無聲地張開口，慢慢劃出一個唇形：“我愛你！”

厲漠年眼中有什麼水光一閃而過。

此時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都比不上這一刻他和她的心的貼緊。秦暖靠著欄杆，靜靜地看著他笑了。

真好，如果下一刻她就要死了，這一刻起碼無憾了。

“那好，你說我和秦暖，到底誰更漂亮？”周咪媚笑說。

厲漠年把視線轉移到了周咪的臉上。他冷冷的開口說，“你這種女人只會讓人感到噁心！漂亮？你別再逗我了！你哪裡比得上我的暖暖？周咪，你這個瘋女人，不敢對付我只敢對付我的暖暖。”

“有本事，你殺了我！我不動，你來啊！”

他怒喝著。此時他對周咪的容忍已經到達了極限，毫無保留的表現出自己的厭惡。

周咪的臉色驟然猙獰起來，厲聲說，“你說什麼！！”但旋即，卻又忽然平靜了下來說，“這麼說，你是喜歡漂亮的女人了？你喜歡秦暖，是因為她漂亮？”

周咪依舊在糾結著這個問題，也許在她的腦中，愛與不愛只關於漂亮與否。她理解不了為什麼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於是步步走向了癲狂。

厲漠年一字一句地說，“不是。就算她長相平凡，我也喜歡她，不對，是愛她！”

他深深看著秦暖，聲音清晰無比：“暖暖，我愛你！我從二十年前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愛上你！！”

“你是我的暖暖！誰也奪不走的暖暖！”

他說著忽然向兩人走去。

秦暖哭了。淚水肆無忌憚地在臉上橫流。可是這一次不同於以往，她太高興了。聽到厲漠年的話，她的心幾乎要融化。

她忍不住哭著說：“漠年，你別管我了，周咪瘋了，她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別過來了！”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厲漠年打斷秦暖的話說，聲音冷靜到了極點，也深情到了無法形容的平靜“就算再死一次，也無所謂，但無論如何我要救你。”

他一步步地走近。不看那瞪大雙眼的周咪，只靜靜盯著秦暖。

彷彿他的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別的再也不能進入他的眼底。

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秦暖死死抓著欄杆，哭著看著他一步步地走近。

“別過來！漠年別過來她會傷害你！”秦暖朝著他喊。

“暖暖。”厲漠年忽然開口，邊走邊說“你在病房和我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無論如何，你是我厲漠年的人，不管是誰傷害你，我都不會放過她！”

“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他冷冷看著開始發抖的周咪，冷笑：“就看她有沒有這個勇氣下手！”

“你你都聽見了？”秦暖又哭又笑，眼底的笑意再也掩不住。

太好了！他都聽見了！

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甘願了。他聽見了，他說他愛她，又聽見了她的話

太好了！無憾了

“是，否則我為什麼會醒？暖暖，我只後悔，為什麼不早點說我愛你！不管你怎麼樣，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