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你睡,我幫你補一補。”
她道,然後自顧自的穿針引線,本是不用這麼麻煩的縫縫補補的,但看天還並沒有大亮,有些無聊,不過,藉著晨光,倒是也不是那麼暗。
她這刺繡的手藝,是跟白氏學了一些之後,自己研究的,手法倒是奇特,下手也快,不一會兒就將那一處裂口縫合,看看外面天色,忽然一個想法湧現心頭,重新穿針引線,動作起來。
龍戰與其說是沉睡,不如說是假寐,一直感受著她的呼吸輕微的噴灑在自己的臉頰,胸前,卻也沒有動。
半晌,馮橋橋嘖了一聲,聽起來十分開心,“好了。”
“嗯?”
“我說好了啊。”馮橋橋重複,低下頭去咬斷線頭。
眼前,是他紋理結實的肌理,馮橋橋才一抬頭,有些微愣,視線一斜,見龍戰沒有什麼多餘反應,賊兮兮的一笑,嘴唇貼了上去。
溫熱的觸感。
龍戰身子猛然一僵,立即睜開眼睛。
馮橋橋放下針線,輕舔了一下唇邊肌肉,龍戰身子一顫,才要將她抓上來好好教育一番,馮橋橋已經抱住他的肩膀軟趴趴的爬上了他的身子,“不行,我又有點困了,再睡會。”
香馥的身子貼靠,龍戰著實愣了一下,本來這等挑逗之後抓她過來的把戲是他一直習慣了的,沒想到現在這小丫頭竟然這麼不怕他,自己送上門來。
想要再嚇嚇她,卻見她閉眼沉睡一副很乖的樣子,狠不下心,不由無奈一笑,抱著她一個翻轉,將她放在自己身邊。
她似乎笑了一聲。
龍戰拉過被子蓋好,才一轉眼,發現自己中衣的領口,竟然多了一小塊別緻的刺繡——
是鸚鵡摘桃。
好笑的拍了拍領口,他將她的頭放好了位置,相擁。
*
這次睡的很舒坦,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洗漱之後,馮橋橋便回了家中。
晨光很暖。
馮橋橋才進屋,正好看到白氏走出屋子,“呀,橋橋,你回來了?熊震那孩子說你太累了,在山上睡著了。”
“嗯,娘,是睡過頭了,這不醒了就趕緊來了嗎?你這麼著急出門,是要去做什麼事兒?”
“柳嬤嬤前日送了單子來,等你畫個樣兒,給她送過去做刺繡,不過這會兒,是想著出去找巧巧回來呢,成親的日子近了,得去茶山神廟求個平安符,還平安符,還個願。”
說到成親這事兒,白氏神色有些不自在,心裡知道馮橋橋對這事兒原是不贊成的,只是她總是想不通,這女兒為什麼不同意。
“哦這樣。”馮橋橋點頭,“樣兒的事情我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早弄好了,在我屋裡,我這就拿給你。”
自從阮夫人壽辰那日穿著盤金仙鶴的壽袍出現之後,巧思獨特,連帶著翡翠閣也聲名大噪,不過好些富貴人家都是衝著繡盤金仙鶴的繡娘去的,哪知柳嬤嬤卻告知,那位繡娘早已經不再動手做細活了,不過可以按照各位貴婦人的喜好畫圖樣兒。
富貴人家少不得攀比,雖說那人已經不做了,但有新鮮花樣兒大家總是喜歡的,生意做成的同事,倒是給那位隱的暗處的繡娘取了個別名叫無雙。
只繡了一件就銷聲匿跡,的確無雙。
說話間,馮橋橋回屋把東西拿了出來遞給白氏,“娘,給你了,交給來人就是了。”
“嗯好,對了,你也和你妹妹一起去神廟求個籤吧”
馮橋橋一詫,笑道:“好啊,我陪她去。”
“她出去的早,等會兒也該回來了。”
“那好,我先去學堂看看。”馮橋橋點頭,前些日子一直忙,學堂改建好了之後,江歲寧就將馮亮送了回來,最近又因為龍戰和馮巧巧的事情分了心思,也沒顧得上去看看。
學堂請的居然還是那年輕的夫子林仲,馮橋橋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願意來,當時還挺詫異的。
“馮小姐。”林仲斯文有禮,見馮橋橋來了,放下手中書本,走上前來。
學堂的孩子們聽到這聲招呼,都轉頭看了過來,想著要不是橋姐姐,只怕這輩子都認不了字了。
“別。”對於小姐這兩個字,馮橋橋敬謝不敏,“該幹嘛幹嘛就是,我看看罷了。”
馮亮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夫子你教你的,我大姐就是個湊熱鬧的,她經常這樣。”
馮橋橋眼角抽搐了一下,一轉頭,卻發現那江歲安,原來也是在這裡的,江歲安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