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隊已經有隊長了,不需要再設一個副隊長的職位。一直以來,我們都在進行機構的精簡,不能因人設職。”黃江河說完之後,直視著白寶山,他想聽聽,白寶山到底有還能說些什麼。被廢掉的司機,就如同皇宮裡被廢除的太子,想要東山再起,捲土從來,必需要付出常人不能付出的代價。
“我沒有什麼充足的理由,反正我只知道,說是精簡機構,這些年來越減機構越是臃腫,越減公務員,領導子弟們進到機關的人越多。我曾經是你的司機,如果你是皇帝,我就相當於你的侍衛大臣或者是——反正是你的跟班的。我給你開了這麼些年車,從來沒有使你的人身受到過什麼安全,更沒有信口開河在外邊說過你什麼,他們都能得到提拔,我為什麼就不能當個馬伕隊的副隊長。”
白寶山的話,在黃江河聽來一半討厭一半喜歡。喜歡的是他能把黃江河當做皇帝,儘管他知道自己不是皇帝,但還是盼望能得到人們的恭維,哪怕僅僅是刻意的奉承。人嘛,誰不喜好戴一頂高帽子。讓他討厭的是,白寶山竟然說在他當司機的時間裡,沒有使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更不該的是他還說自己沒有信口開河在外邊說過什麼,難道他黃江河曾經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不錯,他和蔣麗莎最先偷情時,白寶山是知道一二,但那是他市委書記的權利呀。他黃江河為了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在最年輕最需要的感情的時候出賣了自己的感情,不就是為了日後能發財,能有無數的美女相伴嗎?難道這也算得上醜事。
黃江河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不快。狗日的馬伕,竟然在大年初一的夜裡來向我討要官職,還威脅我。於是,他的憤怒佔了上風。
“你他孃的真是扯淡,我憑什麼提拔你,就你的德行,能拿一份工資已經看得起你了,還要當什麼車隊的副隊長,要不明天我把市委書記的讓給你,你看怎麼樣?”
白寶山的臉白了,他臉上的肌肉被黃江河的話牽動了幾下,上下地跳動著。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為了切身的利益,給人說幾句好話沒什麼,但不能總是讓人當著面罵自己,這是有辱人格的事。他白寶山的人格已經所剩無幾了,他不能再讓黃江河扒光了衣服,痛擊得體無完膚,於是他想發火,可他還是缺少那麼一點點勇氣。
小李子一直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就在白寶山拉著她要來拜訪黃江河時,小李子死活不想過來。她和黃江河曾經睡過一個星期,黃江河把她視作生命的那層薄膜弄壞了,他曾經信誓旦旦地答應過要賠償小李子的損失,但由於中間發生了變故,最後差一點落到了卷著鋪蓋卷,從這個城市滾蛋的下場。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層薄膜若論起高貴,興許價值連城。黃江河剝奪了她的貞操,她理應得到賠償。眼見黃江河對白寶山嚴厲訓斥,副隊長的事也快要成為肥皂泡影,小李子不得不撕了臉皮,來到黃江河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汪汪地說:“黃書記,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往日的情分,不,看在我在這個家服務了這麼些年的份上,你就答應了老白的要求吧,我求求你了。”
黃江河做夢也不會想到,小李子回來這一手。女人給一個大男人下跪,不能說明女人的下賤——因為女人本來就是水做的,而恰恰說明男人的蠻橫。男人要是不欺負女人,女人怎能給男人下跪。黃江河進退兩難,尷尬之極。蔣麗莎見此情景,趕忙上前,扶起小李子並安慰道:“不就是一個副隊長嗎,至於嗎?他不答應我答應,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大過年眼淚汪汪的,不吉利。他要是不答應,我也不答應。”
兩個不答應重合在一起,把小李子聽的稀裡糊塗的,她站起來,淚眼望著蔣麗莎問道:“這麼說,你也不答應了。”
蔣麗莎趕忙糾正說:“不是的,他要是不讓我答應你們,我就和他過不去,屁大個事,值得嗎?”
小李子這才破涕為笑,轉嗔為喜,站起來後對著蔣麗莎深深地一拜,說:“謝謝阿姨。”
“不要謝我,最後拍板定音的還是你黃叔叔,還不快去謝謝他。”蔣麗莎提示著小李子說。
小李子倒也機靈,轉過身到黃江河跟前,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說:“謝謝黃叔叔。”
“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麗莎,取兩千塊錢過來,把他們帶來的東西折成錢,讓他們帶回去。”黃江河說。
蔣麗莎到走出客廳,不會兒就從臥室裡拿出兩千塊錢,塞到小李子的手中。小李子死活不肯收下,蔣麗莎就說:“就當是我給你結婚的禮錢,快收下。”
白寶山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