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高寒有任何的反應,黃江河就開始叫黃珊來接聽電話。
黃珊把原野撇下,一個人來到黃江河的房間。當著黃江河的面,她什麼也沒說。黃江河很知趣,他知道小夫妻剛吵完架,需要語言的磨合。
他不能離開自己的房間,就只好叫黃珊拿著電話到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的嘴巴同時對著話筒,但都不知道給說些什麼。雙方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雙方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會引來一陣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小夫妻感情的裂痕就會增大。裂縫小了還好縫補,如果再發生衝突,感情的裂痕就會像莫三比克海峽。那是板塊碰撞後重新錯位的造成的。
男人應該比女人大度,尤其是在小夫妻之間。繼續的沉默,黃珊很可能會結束通話了電話。
“謝謝你沒有把今天的事告訴爸爸。”高寒首先打破了沉默。
黃珊沒有說話,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原野“依依呀呀”的亂叫。
“我和她什麼也沒有。。。。。。”高寒向黃珊解釋說。他的聲音很小,底氣有些不足。他知道自己在撒謊,可他只能撒謊,也許善意的撒謊能溫暖女人的心,能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黃珊還是沉默,沉默過後是低聲的啜泣。
“高寒,咱們結婚這麼久,我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也可能是我沒有發現自己的過錯,那你就說出來,現在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啜泣過後,黃珊冷靜地說。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你是個好女人,一個優秀的女人。你有很高的文化素養,高貴的家庭背景,為人實在,溫柔體貼,我——”
“我知道我的腿出了問題,難登大雅之堂,我配不上你了。如果這是你在移情別戀的真正的原因,你明說,我不妨礙你,我離開你就是了。”
“不是的,姍姍,真的不是這樣。我沒有。。。。。。”
“別自欺欺人了,我沒抓住你什麼,也不好指責你什麼。我憑的不僅僅是感覺,還有事實。一天之內,你兩次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已經考慮了一天一夜了,省委書記比我爸爸的官大,你和她結合在一起,也許有利於你的飛黃騰達。當初你娶我做你的妻子,大概也是為了能找到一個市委書記做靠山,我想好了,咱們離婚吧,過兩天我就。。。。。。”
黃珊話未說完,又開始了嗚咽。高寒同時聽到了原野“屋裡哇啦”的喊叫聲。
女人的眼淚雖然流量不大,但多情和傷感的淚水有時候卻能像咆哮的江河,沖垮男人一道道精神的防線,迴旋的淚花能讓浪子一樣的男人回頭是岸。
高寒在黃珊滂沱的淚雨中回頭了。他本來就是走得不遠,想回頭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姍姍,你聽我說,無論我做了什麼,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和你離婚,也請你不要有這種想法。有時候,感情的出軌並不全部是主觀的故意,我想你能明白我的話。我發誓我永遠不再見她,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就用行為證明給你看。”
“你離我怎麼遠,怎麼讓我看到你的行為。別開玩笑了,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曾經發過誓言。甜言蜜語只能哄騙那些涉世不深的少女,而對於我,你的誓言就像西伯利亞的寒風,只能給我帶來冰冷,我的心已經冷凍成冰了。”
高寒聽完,再不說話,把電話放到牆壁上,然後把頭狠狠地向牆上撞去。
頭和牆壁的撞擊聲透過高寒的電話傳到了黃珊的電話,又透過黃珊的電話傳到了黃珊的耳朵裡。
“高寒,你在幹什麼?”黃珊顫聲問道。
高寒聽不見,他把頭往牆上狠狠地撞著。
”一二三四五。。。。。。**十。“高寒撞夠十次就對著話筒說:“這十下是給米蘭的。”
然後又是十下。
“這是給劉燕妮的。”
說完之後繼續撞,又是十下。
“這是給來華的。”
高寒往牆上撞了三十下。包紮好的紗布在不斷的撞擊中一點點地開始脫落,膠布和肉皮分離了,殷紅的血從額頭上汩汩地流出,染紅了紗布。他咬牙堅持著,還有十下,這最後的十下是給黃珊的。
當高寒撞完了最後的十下,才對著話筒對黃珊說:“一個人走錯了路,就該付出代價。。。。。。”說完就昏了過去。
他用他的行為在贖罪,在表現他重新做人的決心,雖然笨拙,但卻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高寒,你在幹什麼,我原諒你了,求求你別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