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寶山把李修長當成了傻瓜,把別人當傻瓜的人自己就不是傻瓜。他知道保住一個學校的司務長的位置不需要二十萬,但他還是張口向李修長要了二十萬。
李修長走後,白寶山提著包出了校門,然後來到了附近的銀行,數出五萬塊錢後,把剩下的十五萬 用他的名字存進了銀行。這十五萬從現在開始,既不姓李,也不姓蔣,它姓白。只有剩下的五萬可能要姓蔣了。
晚上,白寶山打著車來到了蔣麗莎的家。
由於蔣麗莎在朱志明和米蘭的種子公司找到了兒子朱道,所以看見白寶山時並沒有再像白天那樣發火。白寶山裝模作樣地向蔣麗莎談了一些學校的情況,然後就把話題引到了李修長的身上。
不能說白寶山不會說話,他把話題引向李修長後,以同情的口氣向蔣麗莎講述了李修長悲慘的身世。在蔣麗莎聽來,李修長是個可憐的女人,她一開始被教育局長的兒子看中後,為了生存,不得不嫁給了那個一說話就跑題的混蛋,後來由於不堪忍受那個混蛋在外沾化花惹草的惡習,才狠心和他離了婚。離了婚的李修長這麼多年來一個人帶著兒子,忍受了一般女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總之一句話,她活著不容易,叫蔣麗莎不要再為難她。
白寶山說著,眼睛竟然有些溼潤。蔣麗莎聽了李修長的遭遇,對這個女人也深深地同情起來。白寶山看火候已到,就把五萬塊錢拿了出來。他告訴蔣麗莎說:“當我把你的指示傳達給她時,她當場就哭了。後來她表示,她願意把這些年積攢的一點錢拿出來,叫我告訴你說,這是她的一點心意。看在你們同是女人的份上,就給她一條活路吧。”
蔣麗莎還能說什麼,只能嘆著氣收下了白寶山送來的錢。
難受歸難受,蔣麗莎收錢的時候很爽快,一點也沒有難為情。從她和黃江河結婚以來,收受錢財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不要說區區五萬塊錢,就是五十萬五百萬,只要有人敢送上門來,她也會照單收下。
一場危機, 由白寶山挑起,又由白寶山化解,第二天,朱道重新返回了學校,李修長也紋絲不動地坐在她司務長的交椅上。不過,從第二天開始,在她的日常工作中又增添了項新的內容,就是她特意交代食堂所有的工作人員,以後朱道來打飯,想吃什麼就給他打什麼,所需要的錢全部記在她的賬上。
白寶山的錢連本帶利地撈回來了,可吳黎的錢就像是霧中月水中花,看得見摸不著,更不用說能裝在自己口袋裡了。在朱道和李修長的風波平息後,他也開始動腦筋想著怎麼樣才能在短時間裡把他買官的錢撈回來。
當他看到有些陳舊的宿舍樓時,忽然對學生的住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所學校一共有一萬多名學生,住校學生人數佔總人數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最少有八千名學生住在學校住宿。他初步核算了一下,如果每人每年交伍佰元的住宿費,那麼八千乘以五百就是四百萬。這麼大一筆錢,放在這麼大的學校不值得一提,但如果能落在私人的腰包裡,就會肥得滾瓜流油。
吳黎想到這裡,不禁熱血沸騰。他圍著宿舍轉了兩圈後,一個奇妙的想法便在頭腦中誕生了。
一向做事果敢的吳黎立即返回了辦公室,撥通了學校辦公室的電話。他告訴綜合辦公室主任張中潤,立即通知所有中層幹部到他這裡開會。
這是吳黎到學校上任後召開的第一次中層幹部會議,不到一刻鐘,所有中層幹部立即趕了過來。當大家齊聚在會議室時,吳黎沒有說話,要大家跟在他的後面向幾棟學生宿舍走去。
他領著大家又在宿舍樓轉了一圈,然後又上了樓,檢查了幾個宿舍。大家不知道這位新來的校長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都默不作聲。
最後,吳黎把大家集中在宿舍前的草坪上才開始講話。他的講話很直接,沒有拐彎抹角。他告訴大家說,學生的成績很重要,但不是第一重要的。然後他當場提問了學校的基建科的負責人,問他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基建科長答不上來,這時吳校長才說:“安全,安全是第一位。學生家長把孩子交給我們,如果安全得不到保證,就是我們最大的失職。你們看看這幾棟宿舍樓,樓梯陳舊,牆壁脫落,就像是打了敗仗丟盔棄甲的戰士站在風中,兩個字,淒涼。所以我提議,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所有領導應該把整修宿舍口作為重中之重來抓。基建科應該多想想辦法,拿出一條整修的方案來。”
基建科科長當即表示,這個問題他們早就注意到了,可學校裡沒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沒辦法。
吳校長一來上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