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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山參進補,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並能迴光返照,你看——”

“你說的沒錯,可眼下沒有那東西呀。”老中醫長嘆道。

“我有,要不拿來試試?”黃江河說。

老中醫一聽,喜出望外,對黃江河說:“你怎麼不早說,快去,快去。”

黃江河拔腿就往外走。

黃珊見舅舅跪在姥爺的床前,也跪在了另一側。張幼林抓著父親的左手,黃珊抓著姥爺的右手,張幼林淚流滿面,黃珊淚眼婆娑。高寒站在黃珊身邊,低著頭不說話。張廣平連兒子都不理會,怎麼會理會他這個外孫女婿。

黃江河回來後,把野山參交到了老中醫的手裡,老中醫認真審視過後,就交代身邊的人找來了砂鍋,迅速在煤氣灶上熬起了參湯。

半個小時後,張廣平幾口參湯下肚,果然睜開眼睛。張幼林大喜過望,對父親說:“你的病沒有大礙,只是一時昏厥,過兩天就會安然無恙。”

張廣平嘴唇蠕動,張幼林趕快把嘴貼在父親的耳邊,可是他什麼也聽不到。張廣平兩眼噙滿淚花,左手微微抬起,想用行為告訴張幼林什麼,可張幼林卻看不懂父親的動作。他的眼睛上下翻動,嘴唇依然蠕動。黃珊把耳朵貼近姥爺的嘴,只聽到一個字:“指。。。。。”黃珊看看姥爺的手指,可還是不明白。就在這時,張廣平又說了一個字:“比。。。。。。”這下黃珊恍然大悟,姥爺在要紙和筆。她站起來對舅舅張幼林說:“快拿紙筆。”

黃江河掏出筆來,有人找來了白紙。張幼林把筆遞到了父親的手裡,然後把紙放在筆下。

張廣平的手顫巍巍的,寫字已十分困難。他費盡了力氣,只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一個字:土。

寫完這個土字,張廣平突然張大了嘴,然後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黃珊見姥爺西歸,失聲痛哭,張幼林拿著父親留下的最後一個字,百思不得其解。莫非父親是想讓他爭奪原來糾纏不清的宅基地,可又一想不可能。憑他張幼林現在的地位,不要說三五分宅基地,就是買它幾畝地就是一句話。父親究竟想告訴他什麼呢。

他皺起眉頭,想崩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黃江河走過來,從大舅子手裡接過紙,看了一眼就低聲地對張幼林說:“土葬。”說完後就把紙重新遞給了張幼林。

土葬,沒錯,土葬,老一輩的人都怕火葬。經妹夫黃江河一指點,張幼林豁然開朗。他看著父親留下的最後的一個字,問黃江河道:“國家正在嚴令禁止土葬,你我都是國家公職人員,怎敢頂風而上。”張幼林擔心地問道。

“在我的一步三分地上,不要說土葬一個,就是十個八個,也沒人敢把我怎麼樣。我要是真為此事翻了船,不是還有你在嗎?如果追問道我的頭上,一切由我扛著,你假裝不知情。”

其實,張幼林心裡有數,無論出現什麼情況,他都會成全父親的遺願。所謂的政策和原則是用來約束老百姓的,他一個副部長,如果連父親的遺願都難實現,他還當這個副部長幹什麼?他之所以向自己的妹夫討教,只是為了壯壯膽子而已。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國家國家,只能是先有國後有家,而張幼林和黃江河可不是這樣理解的,他們和常人的理解剛好相反,就是國是由家組成的,沒有家就沒有過。他們要先顧全家,然後才想到國,尤其是當家和國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

張廣平老人的去世,最悲痛應該是張幼林,再其次才是黃珊,因為他們之間有血緣的關係。至於蔣麗莎,他沒有感到絲毫的悲傷,即使流幾滴眼淚,也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她不但沒有悲傷,相反的是,她看到了他討好張幼林的契機。

等黃江河忙於安排老丈人的喪事時,蔣麗莎開始打起了斂財的主意。她透過她的手機把副部長老人去世的訊息通知了所有能通知的人們。按照她的想法,那些下眼皮腫脹只想巴結上級的人們只要聽到這個噩耗,都會選擇時機送來大把的鈔票。

蔣麗莎說話很講究藝術性,她告訴那些應該知道這個訊息的人們,要他們不要白天來拜訪,更不要帶什麼禮物,死的人已經死了,而死的人又不會吃喝享用,如果他們真的要來,就把時間選擇在晚上,象徵性地來給老人告個別,瞻仰一下老人的遺容,老人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如說者有心,聽者就更有心了。副部長的令尊去世了,令尊的的女婿又是北原市市委書記,為官者接到蔣麗莎報喪的電話,那個不爭先恐後前來弔唁。

他們把他們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