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攘的人流各奔東西,各種車輛都沿著自己的道路向兩邊開去。偶爾有轎車拐進市委大院,可就是不見黃江河的奧迪。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黃江河的車子依然沒有出現。就在小李子邁動腳步準備進入大院時,她所期望見到的黃江河的奧迪車從裡面開了出來。
好久沒有見到這輛熟悉的車子了,更沒有見到過車子的主人。小李子很後悔,在黃江河家裡做了兩年多的保姆,竟然沒有坐過這輛豪華的奧迪車。如果再有給黃江河做保姆的機會,她一定給他說說,好好坐上幾回。那種感覺一定很好。
小李子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頻率極不均勻。她想打退堂鼓,可一想起白寶山的話,她就像看到了嶄新的十萬元鈔票在向她招手。她警告自己,不能猶豫,更不能退縮。也許,只要向前跨進一步,就能改變自己後半生的命運。她為自己找了無數個向黃江河要錢的理由,最恰當的理由就是,在黃江河的引誘下,她失去了她的處女之身。那層薄膜,說輕就輕,說重也重,說輕了一文不值,說重了價值千金。堂堂的市委書記,既然敢破壞那層薄膜,就付得起薄膜的價值。
奧迪車緩緩地駛過來,門崗的武警把手放在了帽沿邊,兩腿併攏,腦袋帶著兩隻眼睛隨著車子的前行不斷地改變著方向。注目禮,多麼的神聖,這神聖是屬於黃江河的,而不屬於武警戰士。
就在車尾剛要擺脫不鏽鋼柵欄的阻攔時,小李子不再多想,一步就跨到了車前。
車子停下了,然後上下彈動了兩下,給人柔軟的悠閒的感覺。小李子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如果武警真的過來,說她對市委書記圖謀不軌,她該怎麼辦?幸好,她按著車頭的引擎蓋子,向武警望了望,武警沒動。他大概以為小李子和奧迪只是偶然的相遇。
小李子走到車身的一側,黃江河也按下了車窗玻璃的按鈕。四目對視,都是再也熟悉不過的眼神。黃江河先皺眉頭,然後微微地一笑。笑過之後他重新掛檔起步。
他想走?小李子恨恨地想。如果他膽敢離開,下一次小李子就會直接到辦公室去找他。黃江河可以不回家,但他不能不去辦公室工作。
但車子並沒有上路,只在大門一側空闊的場地上停下。後面的車窗玻璃也開了,從裡面探出女人的頭來,小李子似曾相識。這個女人是蔣麗莎。原來,她和黃江河一塊要到黃河南岸去看別墅。
“這不是小李子嗎?有事嗎?”蔣麗莎以女主人的身份問道。不厚不薄的嘴唇上,塗抹了淡紅色的口紅,這顏色,有點驕傲,也讓她羨慕。小李子心想,我要是拿到了錢,也去買這樣的口紅。我要是塗上了這種口紅看起來比她還要漂亮,白寶山也一定會喜歡的。
“我找黃叔叔。”一看有別的女人在場,小李子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她心裡有鬼,沒敢正視蔣麗莎。黃江河手拿方向盤,小聲地問道:“快說有什麼事,我還要趕路。”小李子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鼓足勇氣說道:“我家裡人病了,父親遇到了車禍,要動手術,我需要。。。。。。”
“你需要什麼?”蔣麗莎介面道。醫院和病人之間還能有什麼,不用想,蔣麗莎知道小李子要什麼,但她還是要親口問問。她很生氣,一個保姆,怎麼敢來向市委書記要錢。從小李子目視黃江河的眼神中,憑著女人的直覺,蔣麗莎捕捉到了一絲資訊,這兩個人中間,一定有著什麼。小保姆和男主人之間經常有故事發生,這很正常,但她不敢肯定。
“我要錢。”小李子難為情地回答說。
蔣麗莎正要接話,黃江河扭過頭來對蔣麗莎解釋道:“是這樣的,小李子早就離開了家,我還欠她幾個月的工資。”蔣麗莎一聽,一邊開啟身邊的坤包準備拿錢,一邊嘟嘟囔囔地說:“堂堂的市委書記,竟然拖欠保姆的工資,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說著掏出錢來,又問黃江河道:“多少?”黃江河無語。只有他心裡清楚,小李子這次找到這裡,為的不是工資。
白寶山分析的沒錯,黃江河做過的事情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小李子既然提出來她父親遇到了車禍要動手術,就不會是三千五千。黃江河無法回答蔣麗莎的問話,他知道,蔣麗莎手裡的錢根本滿足不了小李子的需要。
“你給她一些,讓她先用著,回頭再說。”黃江河這話既是說給蔣麗莎的,也是讓小李子聽的。
蔣麗莎手裡拿的估計有兩千塊錢,她把錢遞到窗外,可小李子就是不伸手。心裡想,這點錢還不夠打發叫花子,小娘子不是叫花子,更不是來要飯的。我不是平白無故地來要錢的,我要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