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沒有請我喝酒是吧?”李可強沒等高寒把話說完,就替高寒表達他要表達的意思。高寒點頭之後,李可強把臉對著司徒小倩,又說:“其實我也早有這個意思。你可別小看咱們的高秘書,他不但是北原市市委書記黃江河的乘龍快婿,還是國務院某部副部長張幼林的外甥女婿。除此之外,又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年輕才俊呀,前途不可限量。”
高寒聽了李可強的話,就客氣地說:“這都是人際關係,不算什麼,做人要憑真本事。我就是會寫寫文章,沒有別的能耐,哪能和兩位相比,一個省委的秘書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個是大財團的董事長,拔根汗毛比我的腰還粗,怎能和你們相提並論。”
“各有所長,喝酒,喝酒。”李可強說著又端起杯子。
這時剩下的三道菜已經上齊。李可強對女招待說:“你可以出去了。”
女招待點頭哈腰地出去後,三個人推杯換盞,邊吃邊喝,一瓶酒很快見底。
人頭馬屬於低度酒,但後勁比較大。不善於喝酒的高寒這時酒已上頭,兩腮紅彤彤的,說話時舌頭也捋不直了。
李可強開啟第二瓶酒,說要猜骰子論輸贏,司徒小倩拍手稱快。兩輪下來,司徒小倩輸多贏少,多少有些不勝酒力,臉比高寒還紅。
就多了話也多了,司徒小倩把最後贏來的酒端給了李秘書長,李秘書長沒有退讓,接過來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後,低聲地對著高寒說:“你不知道,司徒在學校時那可是有名的校花,追她的人能排成一個加強營,我也在其中。可惜呀,我排不到名次,也就是倒數第幾。年輕時的司徒美得像天仙中的天仙。有一次在圖書館,我和她坐在對面。休息時她到外邊放風,我就跑到她的位子旁邊,拿起她喝剩下的半瓶子礦泉水,咕咚咚就喝了進去。就在我放下瓶子時,她突然回來了,就問我為什麼喝了她的水,我就說,我實在渴了。她哪裡知道,我只是為了想親吻一下她用過的瓶嘴。芳澤沾不到嘴邊,就感受一下她朱唇留下的餘香吧。”
“味道怎麼樣呀?”司徒小倩問道。
“味道好極了。兩個字,香,甜。可惜呀,她畢業後去了香港,嫁給了一個闊少爺。可惜那個闊少爺有福把她娶進家門,去沒福享受,在結婚的當天夜裡就因為喝酒過量,突發心臟病去見了閻王爺。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成家了。一棵脆生生香甜可口的嫩白菜,就這樣——唉,不說了,憶往昔多情歲月愁,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如此話題,高寒不好接嘴,只能沉默。司徒小倩趁著酒興,以訓斥的口吻指責李可強說:“你小子,在一個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什麼呢。嫩白菜你少吃了嗎?”司徒小倩說過,知道失口,趕快捂住嘴巴。
“沒事,高寒不是外人。當初在北原市他被冤枉,被關進看守所,是我親自把他打撈出來的。他就是再忘恩負義,也不會對恩人說三道四,你說是吧,高寒。”
高寒只能點頭。這時他才明白,司徒小倩和李可強之間,除了是朋友和同學,還有那種只能想不能說的關係。用兩個字概括,那就曖昧。
最後的一瓶酒見了底,談話才進入正題。
司徒小倩把椅子往高寒旁邊挪動了一下,說:“今天喊你來,是有件事要麻煩你。你先聽著,等聽明白了,再回答我能還是不能。我們的公司要發展,但省會的地價太貴,所以我打算在黃河北岸徵一塊工業用地。李秘書長了解了我這種想法後,就把你推薦給了我。按說憑我和李秘書長在省城的關係,像這種事操作起來也極為簡單。為什麼要你來幫忙?一是因為李秘書長身在官場,不便出面;二是因為你老丈人是北原市的市委書記。我們的手伸得再長,強龍也不壓地頭蛇不是。所以,你的任務就是當個牽線人,你看如何?”
司徒小倩解釋得很清楚,高寒也聽得很明白。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會拍著胸膛告訴小倩,這事對於他來說,連一碟小菜都算不上。可是,才和黃珊鬧了彆扭,他怎麼能立即就去求黃江河呢?
高寒喝得有點多,但他的頭腦還算清醒。他低著頭沒說話。
司徒小倩見高寒沉默不語,就說:“你要是為難,我就另外想辦法。”
“不是的,我剛剛和家裡鬧了矛盾,不好張口。”高寒老實地回答說。
“你不一定要找你的老丈人,也能找其他人嘛,比如蔣麗莎。”
看來,司徒小倩對高寒的背景瞭解的一清二楚。不過,她的話還真的點撥了高寒。
“那好,我只管牽線搭橋,別的事不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