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無所獲的他該怎樣交代。
一碗燴麵進肚,只裝了胃的三分之一,高寒還是感到有些飢餓。他人高馬大,慾壑難填。女服務員過來收碗,高寒紅著臉問能不能讓他再喝一碗湯。女服務員二話沒說,收碗之後又端了一碗湯過來。湯太熱,高寒往碗裡吹了吹,然後望著服務員遠去的背影,突發奇想,要是那位譚副局長也能像她一樣,那該多好。可是,麵湯和分配能相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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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3章我想當記者
高寒坐在馬路的樹蔭下,靜等著時間的流逝。對面就是電視臺的大門,從這裡到那兒,只有幾步之遙,說不定,明天他就能正式跨入這個大門,實現自己的人生的理想,成為一名令人羨慕的記者。記者露臉的機會也很多,他幻想著自己做直播一定很有風采。他一定努力工作,把新聞欄目做得有聲有色,讓全市人民都能感受到他的風采。那是一個名校新聞專業的風采,是一個農民兒子的風采。他耐心地等著,如同一頭老狼靜等著獵物的出現。
下午三點,到了上班的時間,高寒夾雜在電視臺上班的魚貫而入的人流中騎著車子進了電視臺的大院。看門的老頭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加以阻止。高寒對自己的形象很自信。
幾番問訊,高寒終於走進了主管副臺長的辦公室。椅子上坐著的不知道是不是副臺長,他要首先確認。農民出身的他,豬狗馬牛他都認識,閉著眼睛都能聞出這些畜生們的味道,可當官的臉上沒有寫字,萬一出現差錯,可能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甚至還可能影響到自己終生的前途。
“你好,請問你是主管人事的蘇臺長嗎?”聰明的高寒去掉了副字。善於戴高帽也是一種學問。他一無所有,只能在言語上投機了。
“你,有事嗎?”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剛剛刮過的絡腮鬍子,一臉的青色襯托著他莊重的表情,正經中透出幾絲親切。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高寒的問話。放下手中的報紙,拿著杯子起身,飲水機的水慢慢地往杯子裡流著,時間也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往杯子裡流水的聲音把辦公室襯托得更加寂靜。高寒一陣感動,心跳加速。文化單位的領導就是不一樣,有客到先倒水,這才是文明單位的做派,知禮數懂禮貌。
可高寒的預感出現了錯誤,蘇臺長並沒有把水端過來,更沒有請高寒坐下。高寒期望的文明並沒有馬上光臨這間辦公室。他一陣臉紅,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臉紅。轉而又心存僥倖,也許等臺長大人知道了他的學歷和那份轟動全校的獲得過一等獎的調查報告,就會像傳說中的主持接待蘇東坡的態度一樣,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茶,上茶茶,上香茶;坐,請坐,請上座。想到這裡,高寒的臉上重現了自信。
“我不是臺長,是副臺長。”中年男人端起杯子,輕輕地吹了幾口,然後把嘴靠向杯沿。有點燙,嘴迅速地離開,杯子也落在了桌子上。兩個手拿起報紙,有心無心地用眼睛掃著。
“蘇副臺長好,我叫高寒。”高寒依然小心翼翼。
“說吧,什麼事。”聲音倒是充滿男性的磁性。副臺長呷了一口茶。
“是這樣的,我是北方大學新聞系畢業的,想來咱們電視臺。我是家鄉人,想為家鄉做貢獻。最好能當一名記者。”
“奧,北方大學,名校,新聞專業,記者。做貢獻很好,全中國人都在為社會做貢獻,不是嗎?你的證件呢?”高寒眼前出現了一盤發黴的酸菜。他記得小時候,他經常吃母親也醃製的酸菜,放了半年的酸菜常常會隨著氣溫的升高而黴變,但母親不忍心倒掉。高寒只想反胃,但他還得堅持下去。
“是這樣,檔案在人事局呢。他們要我自己過來問問。如果你們接納,他們就辦手續。”高寒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眼睛流露出真誠的渴望。他知道,家鄉不會拒絕他的,因為他有一顆赤子之心。高寒說著把學校開的派遣證恭敬地放到了蘇副臺長的面前。
蘇副臺長並沒有拿起來看,只是瞥了一眼。
“你的派遣證塗改過,是不是你自己塗改的?拒絕分配,私自更改派遣證,是不是。再說了,你的派遣證即使沒有塗改過,也只能放在人事局,因為你報到的第一直接單位是人事局。人事局根據用人情況,和具體的單位協商好之後,才給你開具報到證。你,沒有資格直接來我們單位,知道嗎?小夥子。”
“那人事局不是說叫我和你們協商嗎?”
“小夥子,那是人事局糊弄你的。即使我們接納,編制呢。電視臺進人是需要市政府編委同意的。聽我說,你還是回去吧,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