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莎不但沒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徑直向高寒走過來。高寒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不能不回過頭來。
眨眼間,蔣麗莎已經站在高寒面前。
高寒聞到了從蔣麗莎嘴裡哈出的濃烈的酒氣,他知道,蔣麗莎一個人在家喝酒了。
酒是喜慶的新增劑,同時也是悲愁的助燃劑。蔣麗莎進來遭遇到黃江河的百般遏制,一定是借酒澆愁。
喝酒之人動作無常,高寒不想招惹蔣麗莎,就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廊走進客廳,剛要反手鎖門,蔣麗莎就腳跟腳進來了。
門碰到了膝蓋反彈反彈回來,高寒不好意思在關門。雖然蔣麗莎醉了,但高寒還是把她當常人看待。
高寒尷尬地笑笑,說:“看來你是喝酒了,你先歇著,我出去一下,到車上拿點東西。”
家裡沒人,蔣麗莎又喝了酒,高寒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非常的舉動,就想借口離開。他剛要側身從門裡擠過去,蔣麗莎就擋在他面前。
“阿姨是老虎嗎?”蔣麗莎抬起頭來,醉眼朦朧地直盯著高寒問道。她的兩腮如兩片朝霞,直在高寒的眼前晃動,晃花了高寒的眼。
“不是,你不是老虎,阿姨怎麼能是老虎呢。女人一旦被冠上老虎,潛臺詞就是母老虎。阿姨是個溫柔是個女人,絕對不是老虎。”高寒應付著,還想從蔣麗莎和門框中間的狹小縫隙裡擠出來。
蔣麗莎再次擋在高寒嗎面前繼續說:“在咱們這棟別墅裡,就你我是好人,其餘的都是混蛋。阿姨不是老虎,那你說說,阿姨是什麼?”
高寒尷尬地笑笑,呵呵兩聲,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蔣麗莎跟進來站在高寒面前繼續問道:“高寒,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阿姨到底像什麼。。。。。。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在你們所有人的眼裡,我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放蕩就寫在我的臉。黃江河這樣看我,黃珊這樣看我,你也是這樣看我的,是不是這樣?你老實告訴我,只要你老實告訴我,我就放你一馬,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蔣麗莎嘴唇發白,兩片嘴唇上下翻動,不時有唾液組成的白色的泡沫從裡面飛出,飛到高寒的臉上。高寒摸摸臉,但不敢接她的話。他知道,蔣麗莎喝高了。以蔣麗莎的酒量,她輕易不會喝多。她醉成這樣,也不知喝了多少。
高寒算算時間,估計黃珊快回來了。蔣麗莎如果再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一旦被黃珊撞到,還不定再惹出什麼是非。所以高寒想避開。
他剛剛想站起來,蔣麗莎的手就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把你醉成這樣,你究竟喝了多少酒?”高寒想岔開話題,於是就問蔣麗莎說。
蔣麗莎大笑一聲,把手從高寒的肩膀上拿開,說:“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不過既然問了,我就去清點一下。酒瓶子會說話,它們會告訴你的。”她搖搖晃晃剛走兩步,突然又轉回身來問指著高寒說:“等我回來,你別想趁機逃走。。。。。。你要敢逃走,我就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到哪兒,不信你就試試。。。。。。等著我,我去去就回。”
蔣麗莎再轉身,還沒走出門口,就開始正步走起來,一邊走一邊喊道:“一二一,一二一。。。。。。想右轉。。。。。。”
高寒想離開,可一想到蔣麗莎剛才威脅他的話,就只好坐下不動。他相信,蔣麗莎這樣鬧來鬧去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醉成一灘泥,別說走路,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蔣麗莎回來了。
她的懷裡抱著五個酒瓶。她走到高寒面前,雙手一鬆,酒瓶子嘩啦一聲全部從懷裡掉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鋪著地毯,不然酒瓶子全部會被摔成碎片。
蔣麗莎彎下腰來蹲在地上,開始和酒瓶玩耍起來。她一個個清點著酒瓶,嘴裡不停地說:“這是五糧液,這是茅臺,這是劍南春,這是汾酒,這個最差勁,是西鳳酒。。。。。。高寒,你看看,我的酒量怎麼樣,全中國最高,全世界數第一。。。。。。在酒的王國裡,我就是個聖人,一個偉大的女聖人。。。。。。我為我驕傲,我為我自豪,全中國的人都該我為自豪。。。。。。我的豐功偉績被記錄在吉尼斯世界紀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李白斗酒詩百篇,我蔣麗莎喝多了別的毛病沒有,就是話多。我也知道話多了討人嫌,但我就是要說。。。。。。”
蔣麗莎在清醒與未清醒之間,不停地胡言亂語。高寒既不能安慰,也不能離開,只能靜靜地聽蔣麗莎連篇的醉話。蔣麗莎說著坐在地上,她把兩腿盤起來,兩條胳膊搭在腿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