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她的龜裂的土地一時也難以被澆透徹,只能下床到衛生間清洗。
幾分鐘之後,黃珊回來,高寒正要下床去清洗自己,聽到手機的鈴聲。他伸手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心已醉”。
心形的花朵不停地閃動,每閃動一次,高寒的心也跟著跳動一次。那顆閃動的心似乎想跳出螢幕,跳到高寒的胸膛上,和他的心緊緊地挨在一起。
當著黃珊的面,高寒正在猶豫接還是不接,黃珊就上了床,跪在高寒的身邊,歪頭看著手機。
高寒怕黃珊看出破綻,趕快摁了終止鍵盤,然後翻動選單,開始改寫“心已醉”的名字。
很快,“心已醉”變成了“胡主任”。
黃珊不知道高寒在搞什麼鬼,就問道:“誰的電話,要是我在這裡不方便接聽,我可以出去,給你離離眼。”
高寒笑笑,重新開啟選單,翻到通訊記錄,指著未接來電,說:“你看看是誰的,是胡主任的。”
“哪個胡主任,你為什麼不接聽?”黃珊問道。
“開發辦一個辦公室主任,算是哥們兒吧。深更半夜的,一定喊我喝酒,我不想去,所以不接。”高寒解釋說。
黃珊雖然有時很固執,但有個長處,只要牽涉到高寒的工作,她從來都不干預。聽高寒這麼一說,黃珊即提出了不同的見解,說:“也未必是喝酒,有其他事也未可知。既然是朋友,就要以誠相待,不能欺詐,要我說,你還是回個電話為好。”
對於黃珊的善良,高寒深受感動。如此善良女人,只應天上有,地下肯定無,即使地下有,也不會太多。高寒僥倖,讓自己碰上一個。他深情地看了黃珊一眼,說:“老婆,還是你體諒我。人們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站著一個氣度非凡的偉大的女人,你就是那個偉大的女人。如果又朝一日我成功了,你就是功勞簿上分量最重的人。軍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黃珊被高寒這番話說得心裡美滋滋的,臉上泛起的紅暈就像朝霞般美麗多姿。她趴在高寒肩膀上,看著高寒撥叫了那個叫“胡主任“的電話。
不等胡雨薇說話,高寒就忙不迭地問道:“胡主任好,我是高寒。剛才真是對不起了,我正在洗澡,所以沒有接聽你的電話。這麼晚了你有事嗎?——呵呵,好呀,我本來不想出去的,可盛情難卻,我就卻之不恭了。好,好的,我馬上到,不見不散。”
高寒的話像連珠炮,胡雨薇根本來不及說話,電話就被高寒結束通話。不為別的,黃珊就在高寒的身邊,高寒怕給了雨薇說話的機會,她的聲音就會被黃珊聽到。
高寒的預料沒錯,他確實沒有給胡雨薇說話的機會,但由於電話的聲音太高,黃珊又離高寒太近,黃珊還是聽到那邊傳出的輕輕的咳嗽聲音。她不但聽到了女人的咳嗽聲,還聽出那咳嗽聲帶著病態。
黃珊本想問高寒胡主任是男人還是女人,又怕高寒多心,再加上她已經判斷出對方一定是女人,就索性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疑心由此產生,但黃珊卻不露聲色。她下了床,走到衣架前取下高寒的衣服拐回來,親自交給高寒手裡,說:“早去早回,如果不能回來,就給我打電話,好叫我放心。”
高寒答應著,穿好了衣服,把手機裝在口袋裡,告別了黃珊,急匆匆地離開。
剛坐上車,他就有點後悔,後悔不該這麼快就向黃珊盡了義務。子彈射到了老鼠洞裡,等真正需要時,彈藥庫卻乾癟癟的,他怎麼好意思去見胡雨薇。沒有見面禮,他尷尬,胡雨薇也尷尬。兩人如果有一個人尷尬,就失去了約會的意義。
寶馬車睜著兩眼掃視著路面,車子就像一個黑暗中的幽靈,正把高寒帶向一個神秘的精神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他能體會到新鮮的滋味,靈魂也會自由地飛翔。
一個拐彎處,高寒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車躲躲閃閃緊跟在自己的後面。車子離自己只有二十幾米,高寒仔細看看,似乎是黃珊的雷克薩斯。他剛放慢了速度,誰知那輛車也放慢了速度。高寒基本確定,自己被黃珊跟蹤了。他加大了油門,在另一個拐彎處忽然把車子拐進了一個衚衕,然後停車下車,來到衚衕口,探頭往外看看,等著後面那輛車跟上來。
雷克薩斯出現,果然是黃珊的雷克薩斯,車裡果然坐著黃珊。
黃珊失去了所要盯梢的目標,饒著轉盤不停地轉圈,左顧右盼,就是不見高寒的車子。
高寒退回到車裡,撥叫了黃珊的號碼。他倒要看看,黃珊怎麼回答他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