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梢延伸到了婷婷,緊緊地纏抱著她。而婷婷從王笑天結婚的那天起就告訴過自己,她只能把王笑天當做生命歷程中的一個匆匆的過客。
可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既然走到了一起,就不能不打聲招呼。電視臺的人中,有人知道婷婷的底細,知道她在報社見習過,就開玩笑說:“你終於見到孃家人了,該好好地敘敘。”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把婷婷帶回到過去,帶到了那個曾經美好的夢裡。她應付一句之後,端著碗走到王笑天跟前,坐了下來。
“還好吧。”王笑天問道。
“還好。你也好吧。”
“還好。”
話很少,也很無聊。婷婷有很多話想說,可不知道該怎麼張口。王笑天也有很多話要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張口。
就這樣,兩人慢慢地吃飯,時不時地看對方兩眼。從婷婷的眼睛裡,王笑天看到的是幽怨;從王笑天的眼睛裡,婷婷看到的是負疚。幽怨和負疚碰在一起,好像要起火。
從那天起,王笑天就不斷接到婷婷的電話。婷婷給王笑天講了到單位後發生的很多有趣的事,包括她的生活,她的工作。每次,王笑天只靜靜地聽,很少發問。從婷婷的話裡,王笑天好像隱約地感到了一種期待,至於是什麼期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終於,在一次通話中,婷婷輕輕地問了一句說:“笑天哥,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沒有男朋友。”
這是個敏感的話題,王笑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然後悄悄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二天,婷婷依然給王笑天打來了電話。她沒有再提起她有沒有男朋友的話題,也沒有問高寒王笑天為什麼結束通話了她的電話,她只知道,只要她的王哥肯接她的電話,就是她的榮幸。
在以後的日子裡,婷婷幾乎每天都要和王笑天通話,王笑天也習慣了接聽了婷婷的電話,如果婷婷哪一天沒有打來電話,王笑天就會像少了點什麼,他會忙裡偷閒,悄悄地把電話打過去,哪怕僅僅問候一聲。
這天下班後,由於下雪路滑,王笑天沒有回家。他不想回家,並不是因為劉燕妮住在醫院裡,他要和她同甘共苦。他害怕進到那棟別墅,因為那不是他的別墅。
同事們都到餐廳吃飯,王笑天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他看著桌子上的電話,希望鈴聲會突然響起。他想象著婷婷給他打電話的樣子,臉上溢位了一絲微笑。
本來,他早已窺探到了婷婷的心,只是礙於劉燕妮肚子裡的孩子,他不想邁出不符合遊戲規則的腳步。可是,劉燕妮流產了,並且,按照醫生的話,她再次懷孕的機率並不高。他的心很亂,很沮喪,他想不規則一次,如果接到婷婷的電話,他想和她吃一頓飯,談一會兒話。至於其他的,他也想了,但沒敢多想。他怕想多了就成為一個卑鄙的人,靈魂骯髒的人。
天逐漸暗淡下來,可電話和手機都沒有響起。王笑天拿起電話,撥叫了婷婷的號碼。
王笑天要請婷婷吃飯,婷婷欣喜地接受了王笑天的邀請。
見面後的話很少,但王笑天的動作很多。飯前,他不停地問婷婷想吃什麼,飯間,他不停地給婷婷夾菜。婷婷想喝點酒,並許諾說就喝一點點,聲稱自己絕不會喝醉。王笑天答應了她的要求,叫了一瓶低度白酒。
說是不喝醉,但喝著喝著就醉了,即使人不醉,婷婷的心也醉了。心醉了,話也多了起來。不過,她所談的不再是工作,而是感情的話題。她主動地告訴王笑天說:“我再也不想結婚了。”
“結婚很美好,你為什麼不想結婚。”
“曾經滄海難為水,從進報社的那天起,我已經把心交給了一個人。我本來想和那個男人結婚的,可是——,不說了。告訴我,結婚為什麼好玩?”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她流產了,今天中午,所以我給你打了電話把你約出來。”王笑天前後自相矛盾。
“叫我填補你的空虛嗎?”
“是,又不是。來喝酒。”
酒足飯飽,結了帳出門時,婷婷挽著王笑天出了飯店的門。
大街上,往來的車子比往日少了些。它們行駛在厚厚的積雪上,每輛車子都像爬行的蛇,歪歪扭扭的。但不管怎麼扭曲,它們還得在主人的指使下,駛往該到的地方,那是它們的使命。
王笑天和婷婷走在人行道上,也歪歪扭扭的。逐漸地,婷婷把身子靠在了王笑天的身上,王笑天伸出手來,摟著婷婷的肩膀。這一切都發生在不經意間,自然而然。
兩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