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迪,手裡的碗一歪,裡面的熱湯全部灑在了王亞迪的身上。碗從手裡脫落,掉在地上,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瞬間摔成了碎片。
熱湯從衣襟潑下,順著王亞迪的褲管直往下淌,一直流到了見面。
“哎呀,燙死我了。”王亞迪跺跺腳,大聲地叫喊道。
王亞迪瞪起牛蛋似的眼睛,怒視著胖子,嘴裡罵咧咧地說:“你怎麼把碗碰到我身上。”
胖子嘻嘻地笑著,大聲地問道:“你是活的,碗是死的,死的怎麼能碰到活的。”
王亞迪不知是計,隨口爭辯道:“你胡說,碗在你手裡就是活的,我站在這裡才是死的,明明是活的碰到了死的,你卻說死的碰到了活的,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兩人一爭論,裡面吃飯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動物有自己的實力範圍,人也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在這裡吃飯的人都是酒店裡公司的員工,大家並不熟悉,平時見了面最多點個頭打聲招呼,但一旦和酒店之外的人發生了衝突,都好像成了一家人。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紛紛指責王亞迪的不是,都說他不該堵在餐廳門口,阻礙了大家的出行。
幾十張嘴往外吐著唾沫星子,紛紛向王亞迪飛過來,王亞迪一直在爭辯,可一張嘴怎麼能說得過這麼多嘴,樓道里傳出鬧哄哄的聲音。
明明是死胖子無事找事,把一碗湯倒在自己身上,自己反而被眾人指責,一時氣憤不過,上前就抓住了胖子的衣領,說:“咱們鮮花少說,我這身行頭最少價值千元,一個外地佬,如果陪了我,我就饒了你,否則休怪我的拳頭不認人。”他舉起拳頭,只要胖子敢說個不字,馬上就會砸下來。胖子個子矮,明知不是王亞迪的對手,就大聲地喊道:“大家快看,有人在酒店行兇了。”
保安從樓道那邊跑過來,撥開人群擠進來,上前就分開了兩人。胖子和保安熟悉,自然不會難為他,王亞迪自然成了他們攻擊的目的。兩個保安站在王亞迪面前,拉著臉問道:“你是幹什麼的,是這裡的客戶嗎?”
“我老找人的。”
“你找誰?”
王亞迪巡視一週,見劉燕妮還坐在裡面,就指著劉燕妮說:“我找的人就是她。”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餐廳。
劉燕妮見事情該收場了,就站起來走到門口,對保安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來找我的,請你們給我三分薄面,放他一馬,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
保安點頭,眾人散去。
王亞迪這時才明白過來,這一幕是由劉燕妮安排策劃的,一時也只能把氣壓在肚裡,不再吭聲。
劉燕妮解了圍,卻不再搭理王亞迪,頭也不回地往辦公室走去。王亞迪這才想起自己來到酒店的使命,委屈地跟在劉燕妮的身後。他的腳被燙傷,一瘸一拐地走著,胖子見狀,故意大叫道:“原來是個跛子,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只會欺負殘疾人,晦氣。”
王亞迪再次遭到羞辱,但為了正事,也不好再和胖子計較,只顧低頭走路。
劉燕妮進到辦公室之後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王亞迪站在門口,恭敬地問道:“劉總,我能進來嗎?”
“嗯。”
劉燕妮答應著,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她長長的秀髮隨著椅子的轉動而飄逸著,以她為中心劃了一個圓圈。逍遙,自在,灑脫。王亞迪一陣眼暈,往前邁了兩步,踏進了進去。
王亞迪轉身關了門,來到辦公桌前。他燙傷的腳很疼,他很想坐下,但沒有劉燕妮的邀請他,他不敢坐。他很清楚這是劉燕妮的地盤,也很清楚他今天是來求劉燕妮的,只能拘謹,不敢放肆。他偷偷地看了劉燕妮一眼,只見她面色紅潤,容光煥發。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架勢。再看自己,衣襟和褲子被湯水澆溼,湯水還在往下滴答,皮鞋上滿是汙垢,狼狽不堪。他在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再也不會和劉燕妮唱對臺戲。
劉燕妮不說話,王亞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王亞迪低著頭不敢看劉燕妮,劉燕妮卻盯著王亞迪不放。玩世不恭的目光從她的眼睛裡流露出來,像在公園裡欣賞一隻猴子。
劉燕妮眼睛盯著王亞迪,心裡卻在想,他此次前來一定是得到了什麼音訊,知道我和他就要受到的處理有關。是誰向他透露了訊息,高寒還是黃江河?他來幹什麼,是要向我求情嗎?不會,可除了來向我求情,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一定是,這個鳥男人一定是來求我的。
一想到自己王亞迪和黃江河合謀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