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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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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回來了,他的路還很長,至於能不能再當時紀檢書記,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夢未醒,黃江河睡得很踏實。

可討厭的鈴聲驚醒了,是交警部門打來的。

他們把事故車輛打撈上來,經過核查,發現那是市委的車子,並且有人認出了死者就是紀檢委書記翁通山。這可是天大的事,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通知黃江河。

黃江河得到翁通山死亡的噩耗。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擔心如何向翁通山的老婆解釋。

黃江河在臥室裡焦灼不安地來回踱步,一邊踱步一邊訓斥蔣麗莎說:“你這個笨女人,和誰不能喝酒,偏偏要和他喝,這下可好,把人喝死了。如果上面追查下來,叫我怎麼應付。”

蔣麗莎自知理虧,也不敢頂嘴,只能小聲地說:“他是出車禍死的,又不是當場喝死的,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和他喝酒,你責怪我幹什麼。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和張峰商量一下,看怎麼樣能彌補。”

“彌補個屁,人死了還能復生嗎?”黃江河衝動地說。

正在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黃江河看看,是陌生的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傷心欲絕的哭聲震顫著黃江河的耳膜。

黃江河不用猜就知道,這是翁通山的老婆秋蓮打來的電話。

“黃書記,他死了,通山死了,被河水淹死了——,他被張峰喊去喝酒,我還勸他少喝點,結果他還是死了,他死了,我可咋辦,我女兒可咋辦,你得替我做主。。。。。。我想見你,馬上。。。。。。”

而後,是撕心裂肺的哭聲。

黃江河的手不停地抖動著,他很害怕,他不是怕翁通山到了陰間來找找他,他怕的是喝酒的時候他也在場。如果他不在場,就是死十個翁通山,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問題是,他在場。

既然他在場,就不能置身事外。秋蓮給他打電話,聽口氣一定是想討個說法,於是,沒等秋蓮張口,黃江河就先說:“人生死不能復生,你還年輕,要節哀順變。咱們見個面吧,有什麼話怎麼當面說。”

黃江河的內心極為忐忑不安,但他的話依然很平靜。他認為,人都死了,剩下孤女寡母的,也掀不起什麼什麼風浪,見了面只要好生安慰幾句,就萬事大吉了。

黑色的奧迪開到了黃河大壩的楊樹林邊。一邊是水,一邊是木,夾在水與木中間,黃江河感到很安全。水能澆木,使樹木旺盛;樹木能起火,但水還能滅火。他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否符合中國的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但他認為這個地方不錯。

在這裡,他曾經和劉燕妮相擁在車上,完成了他對劉燕妮的佔有;在這裡,來斌書記說過要槍斃他;

黃江河剛把車停下,就開門下車,然後又開啟後門和秋蓮坐在了一起。

秋蓮一位三十二三歲的女性,稱不上絕色佳人,但論其姿色,絕對說女人中的精品。為了避免秋蓮的誤會,黃江河坐穩後重新站起,彎腰開啟了車頂的燈。

不太明亮的燈光中,黃江河看到了秋蓮滿含悲傷幽怨的眼睛。他想尋找什麼話說,但秋蓮不說話,他一時也無話可說。

對於死者的家屬,他能說些什麼。

沉默中,黃江河在思考著秋蓮會說出什麼話來。

“黃書記,我想知道下午的酒場上,除了張峰還有誰?”

秋蓮的話很平靜,聽起來不像是剛剛失去丈夫的人說的話,黃江河感到意外,意外之餘就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秋蓮說。停了一會兒,她又認為不妥,就改口說:“我想知道他最後的一頓飯和誰一起吃的。”

“人大的李主任,我和我夫人,還有三個陪酒的人,都是通山的同僚。”黃江河如實地回答說。

“你們喝的什麼酒,喝了多少?”

“沒喝多少,就是為了聚聚,談點工作上的事。他當時走的時候,我還對張峰說要送送他,可被他拒絕了。”

秋蓮不斷地問話,黃江河不停地回答,此刻,黃江河認為自己就像一個被提審的犯人。

黃江河的煙癮犯了,就從車前拿過煙來,還沒點上火,秋蓮就突然轉身,抓住黃江河的肩膀搖晃著,大聲地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堅持你的意見,你們為什麼要喊他出來喝酒,為什麼要他喝那麼多,他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我們夫妻恩愛,是一個和睦的三口之家,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