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不知道他們究竟屬於公安局還是屬於其他部門,她現在腦海裡想著三個字:怎麼辦?
米蘭看也沒看,在通知單上籤了字。
送通知的人轉身離開上了警車,警車閃著警燈離開了大院,把米蘭一個人撇在了房間裡。她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機械地開始收拾行李。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除了擔心朱志明在拘留所忍凍捱餓。
這都是劉燕妮惹的禍,米蘭走出家門時,心裡憤憤地想。她決定在去拘留所之前,再去見見劉燕妮。兩天前,當米蘭得知朱志明被帶到了公安局時,她就曾去見過劉燕妮,問問她該怎麼辦。劉燕妮曾安慰米蘭說:“你先別急,這正是我們需要看到的結果。”米蘭當時以為劉燕妮腦子靈活,神通廣大,繼續把她奉若神靈。現在,朱志明被刑拘了,眼看就要坐牢,她倒要再想聽聽劉燕妮還有話要說。
當米蘭揹著行李捲出現的劉燕妮面前,劉燕妮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她熱情地替米蘭卸下背上的行李,說:“我就知道回來找我的。我們又往前邁出了一步,很快就能看到結局了。”
米蘭不請自坐,人未語眼先溼,淚汪汪地看著劉燕妮,說:“人都被關進拘留所了,你還在說風涼話,能看到什麼結局,莫非就是被判刑,然後坐牢。”
劉燕妮坐到米蘭身邊,親熱地拉著米蘭的手,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米蘭甩開劉燕妮的手,不耐煩地說:“別酸溜溜的了,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我就是想問問,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劉燕妮站起來,給米蘭倒了一杯水,說:“事情未生前,我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這是第一步,接下來,我繼續給你支招,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最後勝利一定屬於我們。如果我沒猜錯,他們一定通知你往拘留所送行李了吧。”
“是,這是通知單。”米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劉燕妮。劉燕妮接在手裡,看也沒看,就把紙放到了茶几上,說:“別去送。”
“智明會受罪的。”米蘭說。
“只要不死,受點罪怕什麼。你去送行李,就意味著低頭了,你不去送,就是給他們施加壓力。你別怕,朱志明不會餓死的。”劉燕妮鎮定地說。
“可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米蘭六神無主地問道。
“繼續上訪,沒有別的選擇。材料你就別管了,我替你整理好。明天你拿著材料到省城,把材料交到信訪辦,然後就住在省城。只要你聽我的,在上訪期間所生的一切費用先算到我的頭上,我明天早上再給你準備一萬塊錢,你把家裡安頓好,就可以上路了。”
“燕妮姐,我還能相信你嗎?”米蘭可憐巴巴地問道。
“傻妹子,哪有一邊出錢一邊糊弄人的道理,你見過有這樣做事的嗎?”劉燕妮問道。
看到劉燕妮誠摯的目光,聽著劉燕妮誠摯的話語,米蘭只能相信了她。事情展到現在,她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米蘭拿著劉燕妮寫的上訪信,兜裡裝著一萬塊錢出現在長途汽車站。她買好票正要上車,身邊突然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不明身份的人。他們同時伸出手來,架住了米蘭的胳膊。米蘭一看不妙,正想問他們是誰,要幹什麼,兩個人就扭著米蘭的胳膊,把她帶到了車站治安室。
“我們是市委信訪辦的,有人提前告訴我們,說你要越級上訪,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為了不影響我市的榮譽,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請到市委信訪辦,該解決的問題我們一定替你解決。”兩人雖然態度嚴肅,但說話還算客氣。米蘭瞪著他們,小聲地,但卻是憤怒地說:“我到省城進種子,不想上訪,你們沒有權利限制我們的自由。”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你配合,還是回家吧。”其中一個說。
米蘭知道自己的行動受到了監視,更清楚這兩個混蛋就是黃江河等人的走狗,只得站起來出了門,到售票口退了票,走出了出站口,坐了車回家。
兩人一直跟在米蘭的身後,直到米蘭上了車,才返回了車站。
米蘭回到家來就給劉燕妮打電話,可座機裡卻傳來停機的提示聲。她摸出手機,撥叫了劉燕妮的號碼,也被告知她的手機已經因欠費停機。
巧了,座機不通,手機欠費,米蘭百思不得其解。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通訊工具給切斷了。她走出院子,到附近的充值點充了話費,繼續撥打劉燕妮的手機號,聽到的依然是欠費的提示聲。
她站在自己的家門口,環視一週,卻意外第現,在橋頭一側,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