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鳩們不約而同地起飛,去尋找夜晚的歸宿。而劉燕妮久盼的電話卻一直沒有打進來。她好幾次都想主動給王笑天打個電話,但始終鼓不起勇氣。在熱戀的情人面前,劉燕妮開始自願地充當了弱者的角色。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夕陽正在被大山一截一截地吞沒,眼看夜幕就要降臨,劉燕妮還是未接到王笑天的電話。她終於沉不住氣了,在打還是不打之間猶豫著,彷徨著。
劉燕妮並不擔心王笑天不接電話,她最擔心的就是接通電話後對王笑天說些什麼,如何對他解釋今天發生的事。
她思來想去,最後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藉口。如果王笑天問起自己究竟和白寶山是怎麼回事,她就首先承認白寶山確實是自己的前夫,但自己對她早已恩斷義絕。而白寶山最近對自己發起了猛烈的攻勢,她對他討厭到了極點。她之所以要冰瑩當著王笑天的面替自己傳話,目的就是要白寶山徹底對自己死心。
雖然冰瑩為自己闖了禍,但劉燕妮還是為自己找到了藉口。毫不猶豫地撥打了王笑天的電話。
鈴聲響起,一聲兩聲三聲,沒等第四聲響完,那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劉燕妮把手機放在耳邊,久久沒有放下,她在等著,也許是王笑天怕浪費自己的電話費等一會兒要打過來吧。
可是,劉燕妮足足等了又三分鐘,手機依然沒有響起。
劉燕妮的心又一次陣陣發涼。從來都是多情女子負心漢,劉燕妮彷彿看到了王笑天氣憤的臉色,眼淚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來,劉燕妮的心更是充滿了無邊的黑暗。她知道,王笑天一定認為自己欺騙了他,甚至把自己想象成玩弄男人的放蕩的女人。她徹底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在無邊的絕望中,劉燕妮想找個人來幫幫自己,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高寒。在北原市,只有高寒還算是她最知心的朋友。
於是,劉燕妮就撥打了高寒的電話。
高寒上了車還沒坐穩,劉燕妮就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高寒先是一驚,怕又是劉燕妮設計的什麼陷阱,他抬起兩手,碰也不敢碰劉燕妮一下。
當他感覺到劉燕妮渾身抽動,並嚶嚶地啜泣,他才意識到,劉燕妮遇到了從未遇到過的麻煩事。
出於男人的本能,高寒拍打著劉燕妮的肩膀,小聲地打趣道:“我算開了眼界了,想不到鐵姑娘也會哭。放聲地哭吧,把肚子裡的委屈全部哭出來,然後再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養生專家說了,痛哭流涕可以排出身體的毒素,有利於健康;心裡學專家還說,女人只有會哭才能證明她是個完整的女人;我認為,只有聽到劉總的哭聲才認為她是個溫柔的女人;我還認為,堅強的劉總一定是被人拋棄了——”
高寒喋喋不休,就是故意逗劉燕妮開心,想不到這招還真管用,沒等高寒再說下去,劉燕妮就抬起頭來,捅了高寒一下,說:“人家遭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都六神無主了,你還好意思拿人家開心,我要是死了,你恨不能放鞭炮慶祝呢。”
高寒見劉燕妮的情緒逐漸多雲轉晴,才問說:“哭只能發洩感情,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快告訴我,究竟怎麼了,發生什麼能讓劉總哭鼻子的事。”
劉燕妮抹抹眼淚,靠在了靠背上,說:“我說了你可不能笑話我。”
“哪能呢,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帶出來的,你也算是我的師傅了,作為徒弟,我怎麼會笑話師傅呢。說吧,我洗耳恭聽著呢。”高寒面帶笑容地說。
劉燕妮這才一五一十地把下午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給高寒說了一遍。
高寒靜靜地聽完,不禁哈哈大笑,說:“我說哥們,看來你對我的老同學還真的動了感情。只要你對他是真心,我就有辦法叫你收復他。”
高寒說完之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王笑天的電話。
老同學的電話王笑天不能不接,但電話接通后王笑天卻一言不發。
“說話!”高寒以命令的口吻說。
“我在等你主動向我檢討呢。”王笑天說。
“是不是嫌我沒盡地主之誼?”
“不是,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不知道,請你提示。”高寒知道王笑天自己主動提起劉燕妮和白寶山,但高寒就是裝傻充愣,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王笑天見高寒死不開口,不得不把下午他從冰瑩那兒聽到的話給高寒學說了一遍,然後又把他和白寶山的對話也學了一遍。
最後才問道:“我說老同學,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下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