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兩人同時在想,高寒今天怎麼了。
高寒對著麥克清了清嗓子,向臺下的人掃了一眼。他突然感覺到,下面的人群就是一片大海,他感覺到自己就是一隻快要下水的船隻,臨到下水,他會拉著胡雨薇一起上船。想到這裡,他有點飄飄然,於是很快就開啟了話匣子。
“其實主持人有點抬舉我,我在市委組織部工作,但我不是部長,只是組織部臨時負責人,很高興今天能來參加這個隆重的典禮。。。。。。”
話題一經扯開,高寒的嘴巴就成了山谷裡的清泉,頃刻間匯成了飛天的瀑布,滿天飛流,語言的浪花四濺,感染了在場的每個人。
他從感謝劉燕妮總裁在北原市投資於教育事業,一直談到了教育對於普通國民的重大意義。口若懸河,地湧金蓮,他氣勢恢宏的發言把整個典禮推到了高潮。
。。。。。。
典禮結束,該走的都走了。高寒也該走了,但他卻沒有走,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還有事要做,要做的事與胡雨薇有關。
他在忙碌的人群中搜尋著一個人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劉燕妮在辦公室正在一干人討論明天招生的事宜,顧不上招呼高寒。
所以,高寒不得不走。
他離開校園走出校門口,帶著些許的失落。要不是有所牽掛,也許他不會來到這種場合。
剛出校門口,他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他的車旁。高寒的眼睛告訴他說,那個人是個姑娘,那個姑娘就是胡雨薇。
胡雨薇沒看見高寒,但高寒知道,她站在她的車旁就是在等待高寒的出現。
從門口到胡雨薇之間,足有五十米的距離,但高寒卻想一步跨過去,但他沒有跨過去,他一步也跨不過去。他心裡急切,腳步卻一如既往,四平八穩。情緒激動之時,他很好地把握了它,他要給胡雨薇留下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
還有五米的距離,胡雨薇終於轉過身來,朝高寒笑笑,“喂,你好,好久不見了。”胡雨薇打招呼說。
“你在說謊。”高寒笑呵呵地說。
“我沒有說謊,也不喜歡說謊。”胡雨薇很矜持地說。
“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你,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高寒說。他不愧是駕馭語言的一把好手,他的話耐人尋味。
胡雨薇的臉突然紅起來。作為藝術類的成年人,她明白高寒這句話的含義。他在告訴她,他一直在思念她,沒有時空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出現在他的夢裡。同時她也清醒,眼前的男人已經被她控制了。
高寒拉開後門,做了邀請的姿勢。胡雨薇沒有推讓,抬腿上車,高寒隨之也坐了上去。
車門被關閉,輕輕的,連“砰”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車廂裡頓時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而高寒的腦神經此刻十分活躍,幾乎要擠破這個狹小的二人世界。
“那天后,我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可一直沒有打。”高寒一坐穩就說。
“你給我的號碼很吉祥,後面帶著三個八。我沒有把號碼告訴任何人,但手機卻一直開著,我在等,我要在電話裡謝謝你。”
“號碼生鏽了嗎?”高寒問道。
“再不打進來恐怕就要生鏽了。”胡雨薇暗示說。
“我也一直希望你的Q號能出現我的電腦上,可是——”高寒說。
“我的Q像不是頭像,是全身照,只要肯加我,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電腦裡,如果你允許,還能出現在其他地方,比如——”
“比如心裡,是這樣嗎?”高寒問道。他一點也沒有難為情,因為此刻,他已經情不自禁。
此刻,驕陽似火,日掛中天,高寒卻希望夜幕能突然降臨。只有在深沉的夜晚,此情此景才能更加充滿詩情畫意。
高寒突然感到很熱,想到前邊發動車子時,胡雨薇卻說:“我得走了,劉校長還給我安排有任務。”說著就推開車門,不等高寒下車,就邁步向校門口走去。
她轉身離開,留給高寒一個懸念。
高寒望著車外,望著胡雨薇的背影,苦苦地思索著胡雨薇留給他的懸念,同時也望出了胡雨薇的神韻,並把一絲失落掛在了她的背影。
下午下班後,高寒沒有回家。他到外邊隨便填飽了肚子,就返回來組織部的辦公室。
他沒有告訴黃珊說他不回家,並且關掉了手機。
回家的路不長,但高寒卻覺得家很遙遠。他的腿也很沉,因為目前的別墅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巨大的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