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妮迅速把酒罐送到嘴邊,一揚脖子喝了個底朝天。
校長先乾為敬,胡雨薇拿著酒,為難地看著高寒。高寒從胡雨薇的手裡接過酒,朝劉燕妮說:“雨薇的確有心臟有病,你就不能難為她了,我替她喝了吧。”
說完一飲而盡,瀟灑地把罐子扔到河中。
罐子漂浮在水面,在漩渦處打了幾個轉,隨水東流。
劉燕妮走到高寒身邊,拉著高寒說:“走,到那邊去,我有話問你。”
高寒站起,跟著劉燕妮向西走去。
兩人站在河邊,劉燕妮盯著高寒說:“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你要是撒一句謊,我就一腳把你踹到河裡,讓你終日和王八為伴。”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問。”
“你把雨薇怎麼了?”
“我沒把她怎麼。別總是把人想得和你一樣。”
“鬼話,她今天接到你的電話後眼圈紅紅的,我一問她就哭了。今天來這裡就是她的主意。你說老實話,我不會把你賣給任何人。”劉燕妮詐高寒說。
高寒見劉燕妮神色凝重,不像是開玩笑,以為胡雨薇真的給她說了實情,本來就紅的臉漲得更加的通紅。劉燕妮藉著酒勁追問道:“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你以前裝得像正人君子,那是我沒有看穿你的本來面前,今天在事實面前,你休想抵賴。說,你到底承諾過她什麼,是準備把她調進組織部,還是安排到事業單位。我知道你有這個能量。”
“沒什麼,我就是打算給她買一套房子,沒承諾過什麼。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難道她沒告訴你,我要給她買的就是你那套房子嗎?”
劉燕妮詐唬高寒成功,心裡洋洋自得,但沒有表現出來。她帶著諷刺的面孔,輕蔑地說:“還沒怎麼樣呢,就想養小蜜了?”
“不是的,她有心臟病,我只想幫助她,沒有別的意思。”
“我當初苦苦追你,使盡了各種手段,怎麼沒見你施捨一點同情。”劉燕妮眼裡冒著火,耿耿於懷地說。
“你有病時要不是我照顧你,幫你看病,你現在能站在這裡嗎?你現在也成家了,肚子裡也懷了孩子,就不要再糾纏過去了。既然話挑明瞭,咱們就談談你房子的事,說吧,打算要多少錢。”
“一口價,一百萬。”劉燕妮逗高寒說。
“值個吊毛,就你的破房子,連你算在內也就是三十萬塊錢。如果你同意,咱們過兩天就辦手續,如果不同意,就當我沒說。”
劉燕妮見高寒一本正經的,就壞壞地一笑,說:“我還以為你為了雨薇不惜代價呢,誰知道也是個摳門精。不說了,既然你說出來了,我就給你個面子,二十五萬,明天籤協議付款,最後辦手續。我告訴你,其實胡老師根本沒告訴過我什麼,我在詐你呢,高寒,你上當了。咯咯。”
高寒看劉燕妮不像在騙他,也故意說:“其實我和她之間什麼也沒做——”
“我說過你和她之間做了什麼了嗎?是你自己心裡有鬼,發虛而已。賊不打三年自招,你三天就招了。對不起,我要走了,你們兩個玩吧,但我可告訴你,千萬別玩過了火。”劉燕妮反問道。
劉燕妮來到胡雨薇身邊,撒謊說:“胡老師,我剛接到電話,不得不走了,你和高寒一會兒再走。拋卻時間的觀念,夕陽也能當朝陽,晚霞也能做彩霞。如果我來得及玩,我還會回來的。”
“你慢走,喝了酒要小心。”胡雨薇站起來,客氣地說。
“河邊風大浪急,你也要小心。這兩年附近的生態環境好了,聽說經常有狼出沒,別讓狼給咬了。”劉燕妮笑看一眼高寒,俏皮地說。
胡雨薇不知道劉燕妮套出了高寒的話,以為劉燕妮只是順嘴開了個玩笑,也沒在意。
劉燕妮走了,高寒突然覺得海口天空。
曾幾何時,劉燕妮在高寒的心中有之不多,缺之不少,但是,現在高寒認為,劉燕妮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這種逐漸增加的分量並不來自於劉燕妮的可愛,相反,是因為她的聰明的詭秘。高寒感到了來自劉燕妮的危險,但又無法躲避。
高寒伸展雙臂,又踢踢腿,深深地呼了口氣,把劉燕妮帶來的不快拋到了腦後,拉著胡雨薇坐在了塑膠紙上。
雨薇不勝酒力,躺了下來。高寒把腿放在雨薇的身邊,捧起雨薇的頭,讓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雨薇仰臉,半閉的眼睛在夕陽的餘暉中熠熠生輝。高寒從旁邊的草地上掐一根草尖,放進她的耳孔,輕輕地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