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當然更不能鬧情緒。”
兩位副部長的年齡看起來比張峰還要大些,也就不到五十歲的樣子。張峰的話沒說完,就已經坐到了椅子上。
張峰看得出來,兩位老同志對高寒有成見,確切地說,是對這個任人唯親的社會有成見。接近五十歲的人,當年靠著真才實學一步步混到了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而現在卻還不如一位初出茅廬的小子混得有聲有色,風生水起,箇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高寒也不是傻瓜,從兩位副部長的冷漠的表情上,也看得出來他們對自己有意見。他知道船灣在哪裡,就大方地說:“除了兩位幹事,你們都是我的前輩,我在工作中如果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請你們多多指教,我在這裡謝過諸位了。“說完之後,面向馬副部長和趙副部長,煞有介事地深深鞠了一躬。
兩位副部長依然鐵著臉冷若冰霜,不想搭理高寒。
高寒尷尬之極,要是在別的場合遇見別人對自己如此無禮,他也許會上前狠狠地踢他們兩腳,最起碼也會掉頭離開,給他們一個想象的屁股。
可是,這是在組織部,市委的組織部,既不是足球場也不是籃球場,他不但不能踢任何人,就是被人扇了嘴巴子,也不能把厭惡的表情體現在臉上,還得捂臉笑。
張峰不愧是官場的老油條,見兩位副部長不給高寒面子,就笑著說:“高寒,馬副部長和趙副部長在市委可都是元勳級的幹部,光憑你幾句話鞠個躬就想在他們那裡取經,恐怕他們不大樂意,我看不如這樣,你今天下班後把他們請到對面的‘一品香’,好好犒勞他們一頓,也許他們才會把真經傳給你。”
高寒見張峰給自己搬來了梯子,就說:“這麼巧,咱們想到一塊去了,就怕我的面子小,請不動兩位。”
兩位副部長相互看了一眼,還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張峰見狀,走到兩位面前,一手拍著一個肩膀,說:“怎麼,這點面子也不給?”
兩位副部長見老上級這樣護著高寒,知道這面子不給也得給,就站起來 說:“張部長,你要是願意奉陪,我們都是願意過去。”
張峰見兩位沒有駁自己的面子,臉上才露出笑容,說:“好,一言為定,就算為我送行。”
兩位副部長脾氣雖倔強,但既然答應了張部長,就應該給面子。到了下班時間,高寒親自高兩位副部長的辦公室,向他們發出了誠摯的邀請。趙副部長倒是沒說什麼,跟著高寒就出門。馬副部長就問高寒說:“張部長去嗎?”
“去,咱們先過去,他 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就過去。”馬副部長這才和趙副部長一道,跟著高寒就來到了組織部。
兩位年輕人由於地位卑微,很少被人邀請吃飯,現在見主持工作的年輕人熱情地請他們,早已想趁機湊個熱鬧。
“一品香”飯店,白牡丹一見高寒領著一撥人進來,早已是喜上眉梢。除了高寒只和她見過一面,白牡丹和其他的幾位都很熟悉,尤其是兩位副部長。有市委這幫人的贊助,她的生意出奇地好。生意好心情自然就好,而心情愉快的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把喜悅的心情寫在臉上,讓所有的人都看得見。
高寒一行被白牡丹親自領上了樓,安排在牡丹亭。大家坐定後,白牡丹喜笑顏開地說:“現在正值春暖花開,我希望你們能在牡丹亭裡感受到盎然的春意。各位,請問喝什麼酒。”
高寒看看兩位副部長,又看看白牡丹,說:“今天我請客,但我只管買單,其他的請兩位長輩定奪。馬副部長,趙副部長,你們隨意。”
王副部長看看高寒,說:“請問今天姓公還是姓私?”
高寒滿臉疑惑,正要問什麼意思,王幹事把頭靠向高寒,小聲地說:“他問你是吃公家的還是私人的。”
高寒哈哈大笑,說:“姓私。從今以後,只要是我請客,所有的飯菜只能姓私,如有破例,你們只管吐在我臉上,我絕無怨言。”
儘管兩位副部長對高寒不甚瞭解,但還是被他的豪言壯語所打動。趙副部長 抬起頭來,對白牡丹說:“三瓶瀘州老窖,加上張部長,剛好每人半斤。”
白牡丹感到意外,一臉惘然。市委市府的人來這裡喝酒,從沒喝過如此低檔次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高寒見白牡丹面有難色,就說:“他們這是客氣,瀘州老窖不太能登上臺面,就改為劍南春吧。”
白牡丹這才說:“我說呢,瀘州老窖雖然也不錯,但與你們的身份不相符。好的,就劍南春。”
酒菜剛上來,高寒就接到張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