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不重,李全保也沒多大的力氣,但玻璃杯砸到了頭上,立即就成了玻璃渣,一股鮮血從額頭上慢慢地冒了出來。
女孩也夠聰明的,怕待下去再吃虧,捂著頭躲開李全保就逃竄到了外邊。
李全保兩種癮都沒過成,僅有的一點毒品反而被女孩打落,心裡窩囊,死豬樣就躺到了床上。
半個小時過後,李全保剛睡著,就聽到有人喊他。
“喂,醒醒。”聲音很高亢,威嚴十足。李全保有些不耐煩,深更半夜的是誰進到房間,還要把他弄醒。他睜眼看看,發現房間裡站著四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熟悉的制服,熟悉的面孔,李全保的心裡猛然一驚,他突然想起了蓮花。
李全保按著床坐起來,兩個警察就站到他的身邊,他猛地一驚,以為年前發生在雪地裡的綁架案東窗事發了,就驚慌地問道:“你們要幹嘛?”
“我們是附近派出所的,剛剛接到舉報,說你在房間吸食毒品。”警察如實地說。
李全保心中暗喜,他知道警察不是為了綁架之事而來,房間裡已經沒有海洛因了,但當他看到一個警察的手裡拿著錫箔紙時,還是承認說:“我就抽那麼一點點——”
“別那麼多廢話吧,請穿好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李全保以前不止一次和公安打過交道,知道抵賴不起任何作用,只能乖乖地穿好衣服,跟著警察出了酒店。
郝琪每天上班後先到李全保住的房間來走一趟,看看有沒有意外情況的發生,這是劉燕妮交給他的任務。
八點半,郝琪停放好了車子,沒到自己的辦公室就先來看李全保,還沒走到房間,值班的服務員就告訴郝琪說,李全保昨晚被派出所帶走了。
郝琪感到意外,趕快把此事告訴了劉燕妮。劉燕妮一聽,比郝琪還要驚慌。如果派出所因為李全保綁架案帶走了他,作為幕後指使人,劉燕妮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她把自己和郝琪關在房間裡,坐立不安地來回走動。
郝琪只知道李全保吸毒,至於他和劉燕妮之間更深的內幕和交易,他無從得知,於是就開導劉燕妮說:“別怕,如果僅僅因為吸毒而不是其他的什麼,我會找人周旋的——”
劉燕妮朝郝琪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而自己卻陰沉著臉說:“要是因為這事就好了。哎,做事太絕,終將因火自焚,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郝琪聽口音,猜測到劉燕妮和李全保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想問詳情,可又怕知道多了對自己不利,於是就沉默不語。
劉燕妮說完,又開始在房間裡來回地走,走得人心惶惶。這時,郝琪正想借故出去,桌子上的座機卻響了起來。
劉燕妮去接電話,手有點哆嗦,但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抓起了話筒。
是派出所的來電。警察要劉燕妮馬上到派出所去一趟。
“我去還是不去?”雖然劉燕妮知道非去不可,但還是問郝琪道。
“你看著辦吧。不過我看你最好還是去一趟。”郝琪平靜地說。
劉燕妮走到門口,突然又轉回身來,抓起電話,撥叫了高寒的號碼。
電話中,劉燕妮語無倫次地告訴高寒,叫他馬上到酒店附近的派出所來一趟,說她自己就在派出所。高寒問發生了什麼事,劉燕妮吞吞吐吐地說:“我可能惹上麻煩事了,如果我不回來,請你馬上告訴我爸爸或者王笑天,叫他們一定救救我。”
劉燕妮一到派出所,就被帶到問訊室,一個女警站在她的身邊,在她的前方坐著兩個警察。
姓名職業年齡等問過之後,警察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李全保的男人嗎?”
“認識。他是我的親戚。”
“什麼親戚?”
“遠房的,一百磚頭打不著。”這是劉燕妮和李全保提前約好的,如果有人問起他們的關係,就說是遠房的親戚。
“他在酒店的房間是你開的?”
“是。”
“你為什麼要給他開房間?他是幹什麼的?”
劉燕妮清楚,前邊的都是走過場,正式的提問現在才開始。她的腦子反應很快,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他是冒泡的,就是老百姓說的抽大煙的。我把他弄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讓他戒菸的。警察同志,你們都知道,吸食毒品不但危害他本人的身體,還給社會帶來極大的隱患——”
警察聽得有點不耐煩,就打斷劉燕妮的話,說:“這個我們知道,今天把你叫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