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可農村來的小李子卻舉目無親,她唯一的親人就是白寶山,而眼看著自己的老公就要回到前妻的身邊,她卻無能為力。
看到小李子傷心欲絕,白寶山忽然有了良心的發現。他走進廚房,要為小李子做最後一頓飯,以彌補他的愧疚。
煤氣灶被點燃,藍色的火焰舔著不鏽鋼鍋底,蓬蓬勃勃的。白寶山剛想從冰箱裡拿點菜出來,小李子走了進來。
雖然她知道她必須要和白寶山分手,她為此也傷心不已,但她不埋怨他。她知道,城裡人有城裡人生活的習慣,白寶山要離開自己,是自己還沒有成為地道的城裡人。這兩天她已經想好了,等和白寶山辦完了手續,她不但要把父母接過來,還要託人在鄉下找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人。農村人雖然文化不高,也不會花言巧語,但最起碼不會朝三暮四,在外面招惹女人,能和自己踏踏實實生活一輩子。
和白寶山的想法一樣,小李子也以為白寶山還沒吃飯。她走進廚房,從後面抱著白寶山的腰,把臉貼上去。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和老公親近了。從今以後,自己的老公就要和該屬於他的那個高貴的女人呆在一起,朝朝暮暮,相親相愛。
透過兩層衣服,小李子感受到了白寶山的體溫。
白寶山的身體有點顫抖,他希望小李子能掄起拳頭,在他的背上狠狠地砸一下。可是,小李子卻很平靜,她把臉貼了一會兒,然後細聲細語地說:“現在不但流行離婚,還流行離婚後一起吃頓飯。從今天起,我不能再為你做飯了。你的胃不好,平時吃飯要注意,不要吃生冷食物,也不要吃太硬的飯菜,少喝酒,晚上要蓋好,不要受涼。咱們結婚以來,我總是盡心盡力地侍候你,就是怕有這麼一天。該來的還是來了,但我不恨你。”
好像受傷的不是她而是白寶山。女人的寬容和善良已經到了極限。
小李子說完之後,鬆開白寶山,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兩個人草草地吃了飯,白寶山要搶著付錢,但被小李子阻攔。小李子的理由十分充足,她說:“自從結婚以來,你沒做過一頓飯。每次都是我做好後親自端到你面前。我知道這是最後一頓飯,這一頓飯不是我做的,但你就當我做的。以後你想吃炸醬麵了,就來和你的夫人一起過來,只要她不吃醋,我還做給你吃。”
在人多的場合,小李子儘量高興,儘量把笑容打扮得很燦爛,但白寶山還是發現了燦爛笑容背後的陰影。
從飯店裡出來,當小李子問白寶山如何儘快辦理手續時,白寶山領著她進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離婚過程對於白寶山來說是輕車熟路,而小李子對此卻一無所知。律師按照白寶山的陳述,很快擬好了離婚協議書。其他的概不贅述,要點只有兩條,第一是協議離婚,第二是離婚後白寶山把補償小李子十萬元生活費,同時把現有的房子留給小李子。
簽字畫押後,白寶山為了表示他永不反悔的決心,和小李子一道到公證處公證了協議的附件。在他的眼裡,感情從來不值一文錢。他看重物質和金錢,但這次卻是為了聽從劉燕妮的吩咐。
在小李子面前,白寶山是天;在白寶山面前,劉燕妮是天。可惜,白寶山弄不清孰輕孰重。
辦完了這一切,白寶山趁熱打鐵,和小李子分別去開了一份證明,然後再次在民政局會和。
紅色的本本拿到手,白寶山最想見到的就是劉燕妮。可他還關心著組織部的考察,和小李子分開後,他直接撥打了劉燕妮的電話。
接到了白寶山報喜的電話,劉燕妮並沒有表示出格外的興奮。她在電話中告訴白寶山說:“我這裡無所謂,你先把這一喜訊告訴黃江河,他畢竟是你的老上級,如果方便,你今天就住到他的老宅子裡,我抽空會去看你。”
白寶山撥通了黃江河的電話,告訴他說自己離婚了,黃江河尷尬地笑笑。他不能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小李子曾經是他穿過的破鞋子,他不便發表自己的意見。即使小李子不是自己曾經穿過的破鞋子,黃江河也不好妄加評論。離婚,對於任何人來說,雖然不是恥辱,但至少談不上光彩。
黃江河沒有忘記他答應過劉燕妮關於要白寶山住到他老宅子的事,但他沒有時間,就叫蔣麗莎前往市裡和白寶山會和。
蔣麗莎駕著車來到老宅子時,白寶山已經等候多時了。看著蔣麗莎的車子緩緩地停下,白寶山本能地去給蔣麗莎開門。
做奴才的時間久了,即使很快就要穿上龍袍當太子,白寶山依然改變不了他奴才的慣性。很久以後,他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