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意思,請問郝廠長在嗎?”蔣麗莎接話道。
“在倒是在,不過——”老頭抓抓腦門,只說了半句話。
“你要是沒睡好,就再去睡一會兒,別吞吞吐吐的了。”
“不是我不說,實在是那個——,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廠長是我說的。郝廠長在呢,正在房間裡睡覺,不過不是他一個人,還有——,我怎麼對你說呢,反正你見了他,可不要說是我說的。我從爹媽的肚子出來還沒有說過別人的閒話,這次就破例一回。”
蔣麗莎看著老頭的滑稽相,只想笑。老頭探過身子,把嘴對著蔣麗莎的耳朵,悄悄地說:“他房間裡有個妹子。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從娘肚子裡出來,還沒有說過別人的閒話。老了老了,土都埋到脖子了,犯了一次錯誤。”
老頭說話時,蔣麗莎從他的身上聞到一股煙味。等老頭說完,蔣麗莎趕緊捂著鼻子向郝琦的房間走去。
敲門聲不高也不低,“咚咚咚”,三聲響。
房間裡傳出郝琦的聲音。
“誰呀,大清早的幹什麼?我不是說過嗎?在我睡覺時,不要說廠子著了火,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要打擾我。”
呵,氣派不小。
“是我,我是蔣麗莎。”蔣麗莎輕輕地回了話。挺會享受,天塌地陷也不讓打擾你,我就偏偏打擾你一回,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郝琦聽到是蔣麗莎,只是說了聲“稍等”,就再也不出聲。蔣麗莎聽到從房間裡傳出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還有幾句悄悄話。不用說,他在向他的小情人在交代什麼。
五分鐘過後,郝琦開了門,把蔣麗莎引到了房間,讓座到沙發。
蔣麗莎剛坐下,郝琦就問道:“蔣場長,一大早過來肯定有什麼急事。”蔣麗莎沒出聲,歪歪頭,透過屏障看到了一雙白生生的腳,就反問道:“郝廠長,你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呀。”
這女人,多事,你管我房間裡有設你們人。郝琦心裡想著,嘴上還得應付說:“忘了告訴你,我昨天把女兒帶過來了。蓮花,你出來吧,都不是外人,見見你場長阿姨。”
郝琦話音剛落,蓮花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半身子被屏風當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看著蔣麗莎。
“場長阿姨好。”蓮花羞答答地說。
蔣麗莎點點頭,朝蓮花微微一笑,順便打量了眼前的女人。只見蓮花身穿藍色的超短裙,渾圓的小腿肚子和白生生的靈巧的小腳極為般配。身高不過一米五幾,但身材卻十分勻稱。小巧玲瓏的女孩子,惹人愛憐,連蔣麗莎看了也心動。
如果不是看門的老頭提前告訴她,郝琦的房間裡有小情人,她還真的把眼前的女人當成了郝琦的女兒了。
蔣麗莎打量過蓮花,把臉對著郝琦,含蓄地一笑,露出皓齒,說:“打擾了你的好夢,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也是萬不得已呀,咱們現在一起出去看看,我有事要對你說。
等車子駛出了碳素廠的大門,郝琦看看蔣麗莎,說:“我也不瞞你,剛才的那位不是我的女兒——”
“我看出來了,你的私生活,我無權干涉。七情六慾,人皆有之,怎好苛求。”蔣麗莎打斷了郝琦的話,毫不奇怪地說。
“你一大早找我何事呀?”
“到了就知道了。”
車子行駛到農場附近的一個村莊後停了下來。蔣麗莎下車,指著一片莊稼地,說:“你好好看看,能不能觀察出點什麼。”
郝琦往莊稼地望望,說:“這裡能有什麼,有老虎,獅子,還是金錢豹?我看連只豬也沒有。有什麼話就儘管說,不要拐彎抹角了。”郝琦大清早被蔣麗莎從夢中叫醒,心裡有些不痛快。
蔣麗莎走到莊稼地,踩翻了一根玉米杆,然後拿到了郝琦的面前,指著上面的葉子說:“你看看,上面都是什麼?黑色的粉末。從哪來的,你的工廠。附近村莊的農民把我告到了省裡,他們告我說,是我的碳素廠汙染了他們的環境。說什麼煙囪冒黑煙,懸浮顆粒滿天飛,麻雀變成了黑烏鴉,瀝青濃煙燻壞了肺。省環保局的一個朋友昨天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郝琦這才明白,蔣麗莎大清早來找他,就是為了談汙染的事。他是個爽快人,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就據理力爭說:“咱們當初可是籤的有協議,你要是趕我走,當然要賠償我損失。”
蔣麗莎嗤嗤一笑,說:“協議?協議是什麼,協議規定的是雙方的權利和義務。別的不說了,裡面還有一條你可曾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