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見的人,何必要說再見。
等高寒打著車匆匆地趕到省委家屬院的大門口,剛要下車後,又接到了肖梅的電話。高寒開啟手機後,一邊給司機付錢,一邊把手機卡在脖子裡和肖梅通話。
“我到了,你在哪裡?”
“就在大門口,門崗的一側。”肖梅興奮地說。電話還沒結束通話,肖梅就走出了大院的門口,高寒也看見了肖梅。
高挑的個子,白色的運動鞋,淺灰色的休閒褲子,得體的運動裝。清純靚麗,楚楚動人,高寒來不及要司機的找零,就開門下車。
兩顆彼此渴望的心在慢慢地接近,距離在一步步縮短。汽車的喇叭聲聽不見,過往的路人和路邊的樹都成了襯托的風景。
在大門的一側,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美麗的倩影和偉岸的形象定格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邊。這是多麼浪漫的情調。
久違的渴望,久違的思念,在瞬間凝成了兩尊雕塑,秋天都市的雕塑。
四目相對,唯有淚千行。但他們沒有流淚,流出的是思念,火一般燃燒的思念。
誰都沒有先說話,唯恐聲音抹去了瞬間的美好。肖梅抬抬胳膊,想去拉高寒的手,但最終沒有抬起來,她對著高寒笑笑,笑容如秋天的楓葉。高寒也想拉住肖梅的手,摸一摸她純真的楓葉般的笑臉,但他控制住了。
曾經的美好就像發生在昨天,想起來卻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彼此對望了之後,肖梅掉轉了身體,和高寒一起向大院裡走去。二號樓就是他們共同的目標,除此之外,他們無處可去。
那裡是他們嚮往的天堂。
剛到樓道口,肖梅迫不及待地挽著了高寒的胳膊,一起向樓上走去。
“你不是說有急事嗎?”高含這時才想起來肖梅在電話中的話。
“一見面你怎麼沒問,我讓你猜猜,猜中了獎勵,猜不中懲罰。”肖梅靠近了高寒,兩手拽近了他的胳膊,詭秘地笑著說。
“我就知道你是個調皮鬼,你不說,我也不想猜,我不想得到你的獎勵,也不想被你懲罰。”
門開啟了,兩個身影閃進去之後,門又關閉。
肖梅把高寒堵在門後,痴痴地望著,把所有的思念和渴望都明目張膽地寫在了臉上,火焰從眼睛裡流瀉出來,揮灑到高寒的全身,滲到了高寒的骨子裡。高寒渾身燥熱,每個毛孔都張開了嘴巴。
四目相對,肖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高寒控制著自己,不想過早就發洩自己的澎湃的激情,同時也想戲弄一下肖梅。
肖梅在等著,高寒一直未動。等肖梅掙開眼睛,看到高寒一臉的壞笑。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啟了遊戲的開關,摟住了高寒的脖子。
山泉汩汩,時而潺潺,時而叮咚作響,時而如大海,時而如噴泉。水溫在逐漸升高,響聲在逐漸增大,打溼了草地,打溼了森林。高寒的體內除了野性的噴張,其他的都成了空白。他攔腰抱起肖梅,就向臥室走去。
兩人乘坐著同一條船,開始在湍急的上游漂流。湍急的河流危機四伏,一會兒白浪滔天,一會兒漩渦連連。他突然被激浪推到了浪尖,突然又跌到了谷底。藍天旋轉,白雲悠悠,風聲呼呼四起,水聲連綿不斷。
上游過後,是水勢平緩的中游。浪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岸無邊的蘆葦。蘆花飄香,魚兒跳躍,橡皮舟沿著河岸緩緩而行,駛入無人的境界,駛向了水簾洞,駛向了桃花源。
那是一個美麗的所在,果實累累,花兒飄香,牛羊出沒。沒有人心不足,沒有物慾橫流,平和而安寧。
夜色降臨到人間,慾望披著美麗的黃昏不安分地蠢蠢欲動。
當呼吸聲停止,高寒又想起肖梅打電話時說過的焦急之時。她猜想肖梅一定是為了想見他才編造出的謊言,但他還是想問問。
“告訴我,你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事?”高寒把肖梅的手喊在嘴裡,啃著指甲問道。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你真的想知道嗎?”
“想。”
“如果我說麻煩的警報已經解除了呢?”肖梅翻過身來,趴在高寒的胸膛上,痴痴地笑著,颳著高寒的鼻子,“你真是傻瓜一個,替人解除了麻煩還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從來就是被動者,從小受男孩子欺負,長大了受女人欺負,就連比我小的也欺負我。”
肖梅知道高寒在戲弄她,就反駁道:“明明是你欺負了別人,還說別人欺負了你,心口不一,陰謀家,誰要嫁給你就倒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