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高寒在大門口出現了,他看見了司徒小倩,而司徒小倩還在向走過的人群裡望著。
高寒預感到了什麼,轉身向大門裡面走去。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司徒小倩發現了他。
“喂,高寒。”司徒小倩拉開車門,迅速地向門口走去。
高寒裝作沒聽見,繼續往裡走著。
司徒小倩走到了門口,一輛車子剛好走到了門口,擋住了司徒小倩的去路。司機瞪了她一眼,但司徒小倩沒有計較。她繞過了車子,加緊了腳步,上前在高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喂,我是老虎嗎,一見我就跑,恨不能插上翅膀,咱們不是說好了,你要為我擺慶功宴的,我買單你請客。”
“呵呵,對不起了,我要回去拿點東西。”
高寒還想往裡走,被司徒小倩抓住了胳膊。
“我也是來找東西的,我最喜歡的東西。”司徒小倩風趣地說。她看高寒的眼突然意味深長起來。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司徒小倩沒吭聲,抓住高寒的胳膊就往外拽。“不想請客就說話,何苦呢。”
司徒小倩一直把高寒抓到了車子邊,一下子就把他推到了車門口。
高寒無奈,換了個車門,坐到了後排,司徒小倩也沒有計較。
車子徐徐地開動,高寒才說道:“司徒阿姨,今天週末,我得回家。”
司徒小倩歪歪頭,往後視鏡看了高寒一眼,學著他的腔調說:“今天是週末,我要你陪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說過之後又補充道:“你不能叫我阿姨,叫司徒大姐。”
高寒的臉紅,低著頭不說話。司徒小倩就喜歡高寒的拘謹。他要是個沒羞恥的狂妄之徒,司徒小倩還討厭他呢,於是就逗他說:“叫,現在就叫。”
“大姐。”高寒無奈,只能叫了一聲。叫過之後才問道:“我要是叫你大姐,那你和爸爸之間咋說呢。”
“我也是他的大姐。你是你,他是他,井水不犯河水,各人叫各人的。”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高寒問道。
“別說話,帶你去個好地方,讓你開開眼界,到了你就喜歡了,如果你高興,我隨時會帶你過去。”
高寒不再說話。他領教過司徒小倩的手段,知道鬥不過她,只能乖乖地聽話。
高新科技園,玫瑰紅練歌房三樓,司徒小倩和高寒被禮儀小姐領進五十多平米的包間。
禮儀小姐的個子足有一米七五,比高寒矮了那麼一點。司徒小倩坐下後,高寒並沒有落座。小姐的微笑,勾去了高寒大半的魂魄。
“請問兩位要幾位,千金還是少爺。”禮儀輕啟朱唇,語音呢喃。
但高寒卻被她的話弄糊塗了,前半句雖然沒有違背語法邏輯,但卻不知所云,後半句更是把高寒打進糊塗的萬丈深淵。也許,從學校裡出來的太久,現代漢語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妓 院改成了練歌房,妓 女改叫成小姐了。
高寒知道,千金是女孩子,少爺一般指的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司徒小倩領他來消遣,又不是生孩子,要千金和少爺幹什麼。他歪頭看著禮儀,想問點什麼,但又怕被人笑話膚淺,只能笑笑,然後指著司徒小倩,說:“請問我們的老闆。”
又一個服務生進來了,兩手各舉著一個紅色的托盤,幾乎舉過了頭頂。他邁著碎步來到司徒小倩面前,然後單腿跪地,先把放著毛巾的盤子舉到司徒小倩面前。
司徒小倩把身子向前探探,剛要拿起毛巾,卻突然又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然後半睜著眼,斜視著服務生。
服務生從地毯上起來,把兩隻托盤先後放在茶几上,然後從其中一個盤子裡拿出毛巾,走到司徒小倩面前,給她擦洗起臉來。
高寒把目光從禮儀身上轉移到司徒小倩的臉上。
服務生擦臉的動作很好看,就像在給他年老的媽媽擦臉,又像是在侍候他的情人。擦過臉後,又抓起司徒小倩的手,動作依然溫柔,依然細心,就像是擦拭一件儲存多年的古董。唯恐稍不小心,古董就會支離破碎。
擦拭過後,服務生把另一個托盤裡的水果和點心拿出來放到了茶几上,正要起身離開,司徒小倩說:“剪指甲。”
服務生從腰間接下一串組合刀具,單腿跪地,然後重新握著司徒小倩的手,開始給司徒小倩修理指甲。
禮儀始終在等待司徒小倩的說話,而司徒小倩一直沒說話。
高寒等不急了,小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