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自己的冷漠,她就來氣,於是就繼續問冰瑩說:“你傷得那麼重,是怎麼下山的?”
這才是蔣麗莎要問的關鍵,也就是這句話,捅到了冰瑩的傷心處。她在講述受傷的經過時,已經隱藏了許多重要的情節,唯獨沒想到受傷之後怎樣下山的關鍵,現在聽蔣麗莎這麼一問,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城府再深也鬥不過大人。蔣麗莎的話提醒了吳黎,冰瑩還在思索著怎麼樣回答,吳黎也迫不及待地問道:“可不是,你連路都走不成,究竟是怎麼樣下山的,不會是黃書記給你僱了擔架吧。”
“我,我,我——”冰瑩無言以對。
蔣麗莎和吳黎都在等著,可冰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蔣麗莎冷靜地看著冰瑩的神色,只見她憋紅了臉,迅速地低下頭去。
“沒事,只管說。”蔣麗莎吹催道。
吳黎把手搭在冰瑩的肩膀上,晃了兩下,急促地問道:“急死人了,你倒是說呀。”
那天的情景重新清晰地出現在冰瑩的眼前。黃江河貪婪的色迷迷的眼睛,冰瑩被黃江河親吻過的傷口和嘴唇,黃江河強有力的擁抱,自己受到擠壓的胸脯,等等,所有的這一切都浮現在冰瑩的眼前。
冰瑩想著那天發生的一切,她終於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
冰瑩的眼淚引起了吳黎的疑心,他朦朧地感到,冰瑩一定對他隱瞞了什麼,於是就更加有力地晃動著冰瑩的肩膀,說:“乾媽問你呢,你倒是說話呀。”
從冰瑩的態度看,對於她如何下山,蔣麗莎已經猜出了**分,不用說是黃江河揹她下山的,但她還是想聽冰瑩親口說出來。同時,為了打消冰瑩的顧慮,就故意對吳黎說:“你別逼她了,也許她傷得太厲害了,一想起心裡還隱隱作痛。她不想說,我們就別問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問的。”
蔣麗莎正話反說,意在挑起事端。
再笨的人也能聽出來蔣麗莎話裡有話。吳黎把手從冰瑩的肩膀放下來,扭頭對服務員喊道:“拿酒來。”
服務員拿來了一瓶白酒放到了吳黎的面前,剛要轉身離去,吳黎就吼道:“不開啟怎麼喝。”服務員轉過身來,把酒啟開後,卻找不到杯子。
今天三個人吃飯兩人開車,他們只吃飯沒要酒,各人的杯子都盛滿了茶水。服務員正要再回去拿杯子,吳黎端起冰瑩面前的杯子,就把水倒在了桌子下面。
茶水濺了冰瑩一腳,冰瑩沒吱聲,瞪了吳黎一眼。
服務員給吳黎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後,正要再給蔣麗莎和冰瑩倒酒,吳黎早已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進了肚子,然後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又吼道:“再滿上。”服務員又倒滿了酒,吳黎再端起,又是咚咚咚幾聲,酒又被灌進了肚子。
一瓶酒也就是三杯,等服務員第三次把杯子滿上時,蔣麗莎把手伸了過來,端走了杯子。
“你給我。”吳黎失去了控制,對著蔣麗莎吼道。
蔣麗莎低聲地說:“你要再敢吼叫,看我怎樣收拾你。”
不想吳黎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仰天一笑,大聲地說:“我未過門的老婆都被別人收拾了,我害怕別人收拾嗎?要收拾就利索點,別婆婆媽媽的,我不在乎。”說完,把臉對著冰瑩,質問道:“你今天要是不說你是怎樣下得山,長痛不如短痛,咱們從現在起一刀兩斷,免得我日後沒臉沒皮站不到人前,到了家裡帽子堆積成山。”
冰瑩見吳黎像只瘋狗,說變臉就變臉,站起來抹著眼淚就想離開。這樣的人,她懶得解釋,也懶得搭理。
白酒上頭特快,看來酒精在吳黎的體內已經開始燃燒。蔣麗莎一看事情發展到瞭如此地步,比她預期的效果還要好,不禁喜上心頭,臉上卻裝作萬般無奈的樣子,站起來走到門口,站在門後攔住了冰瑩,說:“小吳喝多了,別和他一般見識。你不想說誰也撬不開你的嘴,幹嘛要走。其實小吳也沒有惡意,他只是關心你而已,過了這陣就沒事了。”
蔣麗莎語重心長的話感動了冰瑩,她一下就撲到了蔣麗莎的懷裡,抽泣著說:“乾媽,我真的沒做什麼,我那天受傷後拄著棍子也無法走路,是黃書記抱我下得山。我不想說是怕吳黎多心,也沒有別的意思。這個狠心的,我都和他那樣了,他為這點小事竟然要和我分手,我不如趁早和他分了,這樣的白眼狼,跟著他日後也得生氣,還不如趁沒結婚,各走各的道,互不相干。”說著就嗚嗚地哭起來。
蔣麗莎把冰瑩扶到桌前,按到了椅子上,轉身訓斥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