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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兒。”

冰雁腦袋磕在床柱上,如瞌睡蟲般眯著眼,“不行啊,少主該發火了。”

姜冬竹早駕著睡龍呼呼跑去跟周公下棋去了,哪聽得到她說什麼。沒多久冰雁抱著床稜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姜冬竹和冰雁突然一齊張開眼,然後“啊——”地一聲驚呼。

冰雁驚嚇之下,睡意早跑光了,“撲通”跪在地上,“少主”

姜冬竹也是睡意全無,一個機伶從被窩跳出,下意識地道: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去提十擔水”

語畢,僅著中衣的她,在聞人澈和冰雁的驚訝注視下,動作迅速地跳下床,出了房間,滿屋子找水桶

驀地一拍大腿,天啊,什麼叫習慣的奴性,便是如此!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手下了,怎地瞧見他眼裡的失望和冷意,還是習慣性的腿抽筋?

從前她做錯事,聞人澈既不會罵她也不會打她,只是用這冷徹失望的眼神看著她,她便覺得罪該萬死,自動領罰。記得第一次犯錯時,少主便是用這目光睇著她,她立時嚇得雙腿打顫,請求受罰。少主卻咬著牙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冷冷地說:去提十擔水。”

從此以後,每每她看見這目光,立時自動自發地去找水桶提水,像她這種練武的女子,挑十擔水並非重活,可是從那以後,聞人山莊的人一瞧見擔水,便知道她又犯錯惹少主了,總有人站在旁邊戲謔打趣她,她也是要臉面的人,被人嘲笑著也會臉紅的,只好儘量少犯錯,少惹這尊佛生氣。

她訕訕回來,朝聞人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少主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好歹是姑娘家的閨房。”

聞人澈冷冷睨著她,聲音有些冷:我在那個小樹林裡等了你一個時辰。”

姜冬竹:”現在不過是卯時二刻多,就算她賴了一會床,也頂多是半個多時辰,哪兒來的一個時辰?

聞人澈知她心中所想,冷哼一聲,是他太過興奮,竟然寅時二刻便醒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便先去了小樹林,雖然知道她賴床,心底卻希望她能奇蹟般早些出現在小樹林!豈知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等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未見到她的身影!

原本極有耐心的他竟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飛馳電掣般奔到百里府,飛縱至她的院子,卻發現這主僕二人竟還在呼呼大睡,心下便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冷徹透心,他怎麼能奢望她如他一般盼著相見,她這般沒心沒肺,如何能知道他內心的煎熬?

可是心下的無名業火卻在她傻乎乎的找水桶提水時,煙消雲散,只覺對她當真是無奈之極,完全氣不起來。

不過姜冬竹真的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知道自己理虧,二話不說,提了外套套在身上,也不避諱什麼男女之別了,反正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嘛,行走江湖時,這種情急之下,胡亂套衣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何況她身著中衣,怕什麼?!

聞人澈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也不君子一點轉過頭去,就那麼直直盯著她,以致於她這不拘小節的江湖女兒終於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囁嚅道:少主恕罪,明日我必定早起,準時到小樹林裡練功!”

聞人澈冷睨她一眼,轉向冰雁,“溫涼城外有清涼寺,今日你去幫寺裡去山後擔十擔水,你家主子此刻身份不便,我也不好說什麼,她應該擔的十擔水,就折中一下,你替她擔五擔吧。”

冰雁:”無語望向自家主子。

姜冬竹:”更無語的望向昔日主子。就算她成了百里霜,就算她已經不是他的手下,他還是有法子罰她——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冰雁受罰不管吧?

聞人澈冷清的眸子睨著姜冬竹:什麼時候你有心了,我什麼時候不再罰你,冬竹,你總是讓我這般難受,我總得找個平衡。”

語畢身形一晃,便沒了人影,彷彿這房間從來就沒來過什麼少主似的。

冰雁長吁一口氣,癱坐地上。

姜冬竹伸手摸摸汗溼的衣衫,比起他在姜家門口見到百里霜便狠狠摔她一跤,她還是更怕此時的他,那感覺就像回到了當年跟在他手下效命一樣,只需一個冷冷失望的目光,便會令她神經緊繃。

“呼——冰雁,明早上便是用冷水潑我,也要把我潑起來。”

“是。”冰雁答了一聲,然後扶著床稜起來。

“今日咱們一起去清涼寺擔水。”

冰雁搖搖頭:十五擔水而已,奴婢又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相比較起這十五擔水來,小姐,我更擔心被清涼寺的和尚當成是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