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煊見狀,看了看冬竹,轉了個話題道:“原來是澈兒幫你拿回的熾玉啊冬竹,你瞧澈兒對你多用心啊,既然跳出了百里家,你們就趕緊成親吧!”
姜冬竹嘴角一抽:“義父,你太著急了!”
姜蚩懷似乎也抽了下嘴角:“你這是逼婚!”
聞人煊站起身來插腰道:“蚩懷兄,不是我說你,當年若非你攔著,不讓我告冬竹澈兒對她的心思,他們早成親了,現在連孩子都有了,怎麼,這回你還要攔著我?!”
姜蚩懷卻不急不徐地道:“一切皆有命數,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用怪任何人,姻緣也是自己經營的,我只願冬竹能嫁個她喜歡的,若是不喜歡,就算是少主也不行。”雖然看不見,頭卻準確無誤地轉向聞人澈,微歉道:“少主,你莫怪姜伯不講情面,在冬竹的婚事上,是我自私,害你傷心了。”
聞人澈心下微酸,轉頭瞧了姜冬竹一眼,又覺得她有這樣的爹爹是她的福氣,只希望她謀求自己的幸福,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卻難以實現的。然面他卻多麼希望姜伯對女兒的婚事,也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原則,若是如此,現在他與冬竹就真如父親之言,連孩子都有了,她就不用在百里家受這麼多苦,也不用用百里霜這具命運多舛的身體!
“姜伯也是為冬竹好,只是當我見到冬竹冰冷的屍身時,我是恨你的,姜伯,你明知皇家之人不會有真心,卻不阻止她,若是姜伯早早攔住她和四皇子,她便不會死。”
聞人煊輕斥:“澈兒!”
姜蚩懷伸手製止聞人煊,道:“他說得沒錯,當年是我大意了,龍皓玉隱瞞身份與冬竹相交我雖覺得不妥,但瞧著冬竹開心,便以為或許那個男人是真心的”
聞人澈聽到“冬竹開心”四個字,心下一揪,瞧向她,她跟四皇子在一起真的很開心麼。
姜冬竹心虛地低頭,乾笑幾聲,其實她本來就容易知足,所以活得也開心,跟龍皓玉在一起,被他騙得確實很開心,只是也死得很悽慘,現下想想,開心什麼,不過是自己太傻而已。
姜蚩懷對姜冬竹道:“冬竹,雖然咱們父女都錯過一回,但是我的想法還是一樣,夫婿你自己選,既算物件是少主也是一樣,一旦成親就不要後悔,路是自己選的。”
廳內一片沉靜。
半晌,聞人煊乾咳一聲,想問她卻有所顧忌,最後目光落在聞人澈身上,“澈兒,這都半年了,你究竟攻下冬竹的心沒有?”
聞人澈似笑非笑地看向姜冬竹,眸瞳裡是**裸的威脅:“冬竹說呢?”
姜冬竹看看親爹再瞧瞧義父,見他們伸長脖子豎起耳朵,乾咳兩聲:“呃,攻下了吧。”
聞人澈高高揚起唇角,對她讚許點頭,然後瞧向父親。
聞人煊立時有了底氣,一臉歡喜地道道:“蚩懷兄,你瞧冬竹已經同意,這回該放心了吧?”
姜蚩懷聽著女兒的的聲音有些不確定,便問:“冬竹,你是不是為了脫離百里家,跟少主做了交易?”
聞人澈聞言頓時黑臉。
聞人煊則有些不安地瞧向自家兒子,他最清楚兒子有時做事也是不擇手段的,只管達到目的,若是情深之下,他也不敢保兒子會不會這樣強迫冬竹。
姜冬竹瞧著眼前的尷尬情形,嘿嘿乾笑:“爹,你女兒哪會為了這種事做交易,你女兒不是那麼沒原則的人,雖然少主可能是那麼沒品的人!”
聞人澈聞言眼角一抽,橫睨他一眼。
姜蚩懷但笑不語。
聞人煊略微放下心來,道:“蚩懷兄,他們小兩口鬥嘴,說的話不算數的,澈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他的品性,你是最清楚的。”
姜蚩懷笑了笑,就因為聞人澈是他看著長大的,也是最清楚他性格的,所以才不放心。聞人澈的武功天下無敵,管理劍宗和聞人山莊也都極為出色有擔當,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但他行事往往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有時甚至心狠手辣,殺起人來毫不留情,只看於自己有利無利。
比起聞人澈,他的冬竹就會心慈得多,雖然也殺人,卻不會殺手無寸鐵的婦孺和無辜之人。若是冬竹不肯對他有男女情義,以他的性格,用盡耐心後,一定會做得出出格的事情來威脅冬竹。這就是為何當初明知聞人澈喜歡冬竹,他對她卻絕口不提此事的原因,就是想讓她自己選擇,若是她喜歡上了,他也是樂見其成的,若是她不喜歡,他也絕不會因為與聞人家的特殊關係而強逼女兒。
聞人澈見狀,便知若無冬竹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