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失誤忘記與葉家的婚約,但家父家母卻是極為重信之人,為顯誠意和謙意,在小侄來之前,已經退了與鹽景王家的婚約,家父家母親自上門去道謙解釋,並賠了王家一間綢緞莊。還望世伯莫要怪我們履約來晚,好在葉世妹仍在十八歲這一年上。”
葉繼卓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那些年,他一直忙於劍宗事務,極少與妻子溫存閒聊,是以從未聽死去的妻子提及此事,但江陵陳家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不管是財富權勢都不可小覷,與葉家更是門當戶對,斷不致因為貪慕葉家的權勢財力而胡亂編造。
何況鹽景王家也是武林世家,與陳家門當戶對,為了履約,陳家卻退了與王家的婚約,並賠了鋪子,足顯陳家誠意。雖然妻子早已過世,但他卻對此盟約深信不疑,畢竟若不為履約,陳家絕不會冒著得罪王家的風險悔婚,再說他此刻已不是劍宗宗主,陳家也沒什麼可圖的。
“賢侄此事,不瞞賢侄,你伯母並未跟我提過,世伯很驚訝,不能馬上答應你這門親事,你得容我查一下,若真有此事,我們葉家也絕不會悔婚,必定履約。”
“爹!”葉千千自然不依,她的心思全在師兄聞人澈身上,怎麼可能嫁給陳津英!“哪來的什麼婚約,必定是陳津英來誑騙我們的。”
“你閉嘴!”葉繼卓輕喝:“陳家是三大世家之一,誑騙你有何用處?何況陳家已經退了與王家的親事,損失極大,若是誑騙,未免得不償失了。難道為父堂堂七尺男子漢,還不如陳家夫人一個女子重信守諾嗎!好了,此事,我們回客棧再說。”
“爹!”葉千千連連跺腳。轉向聞人澈:“師兄,你快勸勸我爹!”
聞人澈道:“半年前,陳家與鹽景王家訂親,此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既然陳家將這門親事都退了,此事應該不假。既有婚約,原就應該履約,你讓我怎麼勸?難道要勸師父背信棄約?”
陳津英臉色難看,以退為進道:“世伯,此事雖是家母忘記在先,但若葉家不願承認這門親事,小侄絕不會厚顏無恥的賴著葉家。”
陳家畢竟是三大世家之一,陳津英退婚後一腔熱情的來提親,葉繼卓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眼看著女兒潑他冷水,忙道:“千千不懂事,說話口沒遮攔,賢侄莫往心裡去,你放心,世伯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絕不會有約不守的。此事咱們回客棧細說,陳賢侄,請。”
葉繼卓客氣地帶著陳津英回客棧。葉千千流著淚看向聞人澈,卻聽葉繼卓回頭輕喝:“千千,跟我回客棧!”
葉千千抹抹眼淚,不捨地看了聞人澈一眼,追上父親。
聞人澈看了姜冬竹一眼,冷哼一聲,進去。
姜冬竹摸摸鼻子,灰溜溜跟進去。無塵則捏捏袖袋裡的玉簪,去找冰雁去了。
姜冬竹一聲不吭、宛若受氣的小媳婦似地站在他身旁,秀眸死死地盯著他。直把聞人澈盯得看不下書,將書往桌上一丟,倚向椅背,睨著她。
姜冬竹衝他乾笑兩聲,道:“我一直以為少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聞人澈看她:“”
“現在覺得少主其實也不是什麼仙草,就是棵凡草。”
“”
姜冬竹見他還是不說話,無趣地道:“少主,男人不能這般小心眼,我不過是昨日一時失言,惹你不爽,今日又一不小心忘記少主的話而已,你瞧,我今日都穿了這件衣服來討好你,可見我多有誠意道謙,你不能這般小心眼事實證明,你確實是對陳津英耍了詭計的,不然陳家絕不會退了與王家的婚事,來向葉千千提親,雖然你做得天衣無縫,可是,你卻說過要讓陳津英娶葉千千,陰謀顯而易見,呃,少主,別用這種目光看我”
聞人澈睨著她,良久,不疾不徐地道:“你說對了,是我逼陳津英與王家退婚娶葉千千,如何?”
姜冬竹愣住,好一會兒道:“呃,其實我真不能如何,我只是替陳津英可惜,葉千千真配不上陳津英。”
“冬竹,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陳津英平時確實是個行俠仗義、沽名釣譽的少俠,但他畢竟是陳家長子,家族利益比什麼都重要,只要於陳家有利,莫說是娶葉宗主之女這等好事,便是娶個貧家女子,他都願意。”
姜冬竹沉默不語。
聞人澈盯著她道:“冬竹,我是第一次見你這般坦護一個男人!”
姜冬竹低聲道:“我並非有意坦護,你不必這般大的醋意。”
“原來你知道我心裡不舒服?”聞人澈冷冷地道:“冬竹,你要記住,你是我聞人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