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那難聞的焦糊肉味,直至六具屍體盡數燒成灰燼,身形一晃,離去。
遠處躲在樹後的龍皓玉雖未聽見他的低喃,卻親眼瞧著他用鐵鍬將自己帶來的一名大內護衛的頭拍得稀巴爛,親眼看著他將六具屍體在姜冬竹墓前火焚成灰!他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不得不慶幸自己還有父皇這道最後的保障,否則,自己是不是會像那些護衛一般被焚屍成灰?
他早知道聞人澈心狠手辣,殺人不留情,卻未想到,他若發起狠來,會連屍體都不留!可是今日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就是姜冬竹確定死了無疑!那屍體的臉分明就是冬竹,還有她左腕上的玉鐲足以證明她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聞人澈的陰狠手段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皺眉,當初他確實是確認姜冬竹死透了的,可是現在認到聞人家的姜冬竹又是怎麼回事?那個人越來越像姜冬竹。此事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上,令他寢食難安。
昨夜百里冰跑來跟他說,百里敬曾十分肯定的跟她說過,現在的姜冬竹絕不是當年進府的辛冬竹,也不是在百里府生活了兩年的辛冬竹,一個人無論怎麼變,眸光神態極難改變。百里敬斷定,現在成了姜冬竹的辛冬竹必定有問題,百里敬猜測,可能是以前的姜冬竹並未死,而是被人以極高的易容術改換成了百里霜。
百里冰還說,江湖上有一種高深易容術,就如同削骨變臉似的,她父親懷疑,姜冬竹被他殺了後,並未真死,反而被聞人澈救走,請高人將她徹底改頭換面,變成了百里霜,混在百里家,只為盜取熾玉。
正是這番話引得他不得不親自來挖墳驗屍,否則,他會一直被姜冬竹這個名字折磨得無法專心大業。
然而,為何既使現在確定了躺在棺木裡的人是姜冬竹,他仍舊惴惴不安,總覺得姜冬竹還活周圍
聞人澈騎馬往回急趕,卻在剛進京城時遇見受了傷的無塵,便知事情不妙,一把將無塵從馬上拽下,厲聲問:“冬竹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無塵虛弱地半跪在地:“少主,姑娘確實出事了,四王爺和三皇子手持密旨,帶了幾十名高手,闖進別苑,姑娘傷勢未愈,內力只恢復了五六成,屬下與她寡不敵眾姑娘被他們帶走,好在三皇子拼著右臂受傷架住四王爺的劍,姑娘總算未再受傷。”
聞人澈聞言心中怒氣無處發洩,皇上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對她下手!他絕非僅因為冬竹反出暗影而非殺她不可,她這是針對他而來的,是想警告他,他是無所不能的皇帝麼?他雙手攥緊,眸瞳迸出憤怒的火焰,龍淵鈞!既然如此,那麼就休怪他不念舊情了!
“三皇子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無塵搖頭:“四王爺似乎有意盯著三皇子,三皇子什麼都做不了,不過他臨行時,以唇語說了幾個字,屬下揣測半天,似乎是‘我會保她’還有,‘文將軍’?屬下想,應該是文將軍!少主,我想三皇子此刻急需少主支援,應該會拼力保住姑娘。”
聞人澈寒目微眯,三皇子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會保姜冬竹,他相信,但他也相信,一旦危及他的身份,他便會放棄救冬竹。微一沉吟道:“你先回別苑養傷,並招集聞人山莊的精銳死士進京,在別苑候命。”
“是。”無塵見聞人澈翻身上馬,忙問:“少主,你去哪裡?”
“大將軍府。”
姜冬竹的穴道被制,鳳離劍被收走,更被四王爺龍淵城那賤廝用鐵鐐五花大綁扔進一間黑屋子裡。這倒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大爺的關了她一夜,她尿急!她叫人,無人應,叫罵,無人回罵!最後她只能從大罵變成有氣無力的小聲罵:
“龍淵城,賤人,賤人!咒你的兄弟變成五花大蘿蔔!”
“賤人,要殺要剮來一刀,你大爺的用尿憋死人算什麼英雄好汗?”
“你大爺的,別讓我活著出去,否則,早晚有一天,我也憋死你!”想想搖頭,像四王爺那不要臉的,豈能憋死他,大不了尿褲子而已。
“龍淵城,我咒你永遠不能人道!”
“”不行,她覺得她的膀胱快爆開了!冷汗不停從額袋上流下,難受啊!
忽聽傳面傳來熟悉且討厭的笑聲:“罵啊,你怎麼不罵了?你罵得很有意思。”
“外婆,我叫了你十幾年的外婆,咱們十幾年的祖孫親情,我也不指望你放了我,好歹讓我解個手,莫讓你這外孫女成為古往今來被尿憋死的第一人啊!”
外面傳來林清鳳的冷笑聲:“現在當我是你外婆了?當日你可是提著劍要親手宰了老身的!辛冬竹,你休要